五岁。
那年,是恬恬初到鹿家本宅。那天很平常,下着夏季会下的暴雨,刮着狂风。不知道为什么,鹿家很大,也莫名的荒凉。
自己从早上开始就没有在见到母亲了,一直跟着眼前这个不会笑,也不会多说一句话的人,只知道这个人叫做桐藏,是鹿家管家。鹿家也没有看到其他的人,偶尔看到一些佣人,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好奇怪啊。
走到三楼,本来走在前面的桐藏突然停下转过身,小恬恬一下没有留神冲进桐藏的怀里,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用力的推倒在地上。
小恬恬抬起头来看着这个冷冰冰的管家,这里只开着零星的几盏灯,阴阴沉沉的长廊走道似乎不停的有声音回响,像是嬉笑,又像是哭泣。
“你记住,从今往后你就住在这个房间,没有鹿琛老爷的允许你不能随意的进去本宅的房间。”
“那……”恬恬弱弱的想要说话。
桐藏向下瞟了一眼,继续没有一丝感情的说:“从明天开始,会有你的专职老师,负责让你学会各种礼仪,你需要加紧练习,改掉你那些没有教养的行为。”
说完,桐藏准备离开。
小恬恬忍住要哭出来的眼泪,一把拉住桐藏的衣角,怯怯的说:“叔叔,我要妈妈,我妈妈在哪?”
“你以后,没有母亲。”
屋里所有的灯都开了起来,可惜都驱散不了对孤寂的恐惧。
屋外的雨声渐渐大了起来,伴着雷响,盖过了屋里一个柔弱的哭喊。
“妈妈,妈妈你在哪里?我好怕,我不喜欢打雷,这里好可怕,我要回家。为什么没有人可以陪我?”
七岁。
小恬恬因为弹钢琴的时候总把一个音阶弹错,被管家责罚,要顶着一本书在花园里端端正正的站着,不可以让这本书掉下来。
她已经站了半天了,可是来来往往的佣人们没有一个敢为她说情。或者说她更希望没有人管她,她害怕那些冷冰冰的眼神。
站得快要昏倒了的时候,一个小男生走了过来,这是鹿恬恬第一和李尚见面。
小李尚走过来,静静的蹲在小恬恬面前,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女孩。
“你在这里干嘛?”
“我……我要……受罚。”小恬恬已经快没有力气说话了。
“为什么要受罚?”
“我也……不知道,肯定……肯定是我……做错事情了。”
“你在哭吗?”
“没……我,我不可以哭的。”
小李尚站起来,踮起脚,隔着书把小手放在小恬恬的头上。
小恬恬感觉到暖流从头顶流下来,“不……不要,不要这样。”这样,我的眼泪会忍不住的。
小李尚轻轻的拿开那本书,给小恬恬一个明媚的笑:“在我面前可以哭哦。”
为什么你会像太阳一样温暖耀眼?
十五岁。
“你,去把鹿恬恬叫到那个废弃的教堂来,快点。”十几个女孩高傲得不可一世。
鹿恬恬瑟瑟的来到教堂,前不久,她被这几个女孩污蔑偷了东西,在校导面前哭得梨花带雨,不论她怎么辩解都没有人信。学校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她背后指指点点,本来她便不是真正的鹿家三小姐,在人前每走一步都如负千斤。
如果她不来,都不知道还会传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她不可以给鹿家蒙羞,不然会有更大的惩罚。
“有人吗?”她轻轻的推开门,慢慢的走进去,又重新问了一遍:“有人在吗?”
刚进去,身后的门被重重的关上,她听到铁链的声音,混和着嘲讽和尖利的笑声。
猜到了,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无比镇静的走进去教堂,找了一个比较干净的角落。等到明天自然会有人找过来的,这里正好没有人,怎么哭都不会让人看到。
很晚的时候开始下起了大雨,闪电就像是要把窗子劈开。
“妈妈……”鹿恬恬紧紧的抱住自己,拼命的忍住眼泪,喉咙里泛出涩苦的味道。
就连有人进来,慢慢的走到她面前都不知道。来的人松了口气,半蹲下,抱住发抖的她,拍着她的背轻轻的哄。他的身体被水浸得冰冷冰冷的,可是又很暖很暖。
之后,听说李尚请了一周的假,因为淋了一夜的雨,高烧不退。
十六岁。
鹿恬恬喜欢上一个男生,那个男生很冷淡,喜欢鲍勃迪伦,喜欢卡农,还喜欢苏格兰牧羊犬,只是不喜欢她。
那时的她仍旧如同青涩的梅子一般,远远的看着就可以欢欢喜喜半天。李尚站在她的身旁陪她天真烂漫,心里藏起来一丝的心痛。
只要你是开心的,就算你看不到我又有什么关系?
她每天写小纸条,偷偷的塞到那个男生的书包,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