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图你长得好看啊。”
“你这眼泪倒真的是收放自如。”宁衡冷漠道,“说实话。”
“这是实话啊,我早早便说过,我来人间一遭是来享乐的。”小丫头顿了顿,“这几日我观你气度不凡,虽然被山贼捕时有点落魄,但身上挂饰皆为贵重物,胡彪那一堆财宝顺手牵羊其中一个也无人知晓,而你却不屑一顾,定是达官贵族不缺钱花。”
“还算有点眼力见。”
“小妖我追求简单,只要不愁吃喝,可饱眼福,便是人间极乐。”
宁衡看着她嬉皮笑脸的模样,心想这种不思进取的混账话若是让他皇城中的长辈听了去,定是怒声斥责,打入宗人府勒令悔改。
“而且我还有点用武之地啊!”她定定得看着那人,眼睛睁得浑圆,甚是有神,“若是还有命案发生,或者您有什么仇人要寻,我可以帮您入梦看看。”
此话一出,宁衡心下一沉,不动声色地扫了她一眼,思忖片刻,缓缓道:“我可以答应你。”
大抵是看厌了那恭默守静的书香小姐,或是有些恼了恃宠而骄的皇族公主。比起悠扬无趣的宫墙柳,只管阁楼绣花的红酥手,这小丫头鬼灵精怪,为自己辩驳时候一副舌灿莲花的模样倒是有点意思。
“但是有条件。”
“嗯,您说,您说什么我都答应您!”
宁衡虽知她并非恶徒,但也未将其视作善类。
古往今来,书册记录妖鬼祸害人类,下至落魄百姓,上至当朝帝王,妖物终归是妖物,看似不成大器,但也绝非等闲。
权衡之下,他开口道:“条件有三,其一,入府后为贴身小厮侍候,不得显露自己女子之身;其二,不得擅自离开府邸;其三,随叫随到,若有疏漏违抗,直接逐出府邸。”
“没问题!”
小丫头脸上荡开笑颜。
宁衡撩开窗帘叫无双上了车,车队又继续前行。任人哭天抹泪儿雷打不动的宁郡王竟然会妥协答应这小丫头,后者对此颇为惊讶。
“郡王,您收留她是因为同情吗?”
闻言,宁衡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这眼神的意思他明白,他又多嘴了。
虽说吃了闭门羹,可当下无双还是有些好奇,主子不说,他只好悄摸问十六夜,“其实讨要几两银子也便够了,倒不必追随这么苦。你是不是另有所求?”
这小妖倒是大大方方的,她直言自己追随宁衡有两点原因,一是吃喝可寻,二是被其俊朗外表所迷。
无双听后大惊,“你还真是率直。”
话落又在心中腹诽,实在是不要脸皮。女流之辈竟敢垂涎于皇子美色,太过大胆,本以为是聪慧内秀,没想到只是粗俗的市井泼皮。
“不过你为什么要叫他郡王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叫他四爷吗?”
“当时与你不熟,以为只是一面之缘。既然大家以后要在同一屋檐下做事,那便跟你说明一下,免得丢了我们郡王的脸。”无双有些骄傲,“我们这位主子,原名爱新觉罗·弘晈,宁衡为化名,怡亲王府四贝勒爷,也就是今年被封了宁郡王。”
“你是皇家的人!”这下换作十六夜惊讶了,不过这小妖脑子确实直,只有贪图享乐一根筋罢了,很快便消化了信息,喜滋滋道,“那我还真的是赚到了。”
夕阳西下,渐入黄昏。
这入京的城门眼看这就要关了,城外的车队叮叮当当摇着铃往城内赶,而城内几个人神色慌张,驾着马儿往外赶。
原是颠簸的马车突然顿住,清脆的马蹄声本是伴着暗哑的铜铃,一时间都停了下来,这没由来的静止便衬得车外的吵嚷声格外突兀。
无双撩开窗帘看去,城门处几个年轻人正与那官兵推嚷着着,只是单方面地施压,官兵仅仅拦着城门口,不敢还手。
眼下已是过了出城的时间,可他们却执意如此,叫这些镇守城门的人十分为难,便是起了争执,但也是一方吼着,另一方受着。官兵怕此时放他们出去必会惹祸上身,而那头的人明显对其生死不屑一顾。
“是穆靖大人。”无双禀报道。
“穆靖?”手指在身侧座椅上敲了几下,“出去看看。”
十六夜未曾深入京城,更是不懂哪户是官家,哪户是商人,不过无双称他为“大人”那此人应是与宁衡一样,在朝野中有点地位的人吧。
看来又是个有钱的公子哥。
想来好奇,小妖立马换到了刚才无双那侧的位置上,撩开帘张望着,然而不出片刻便瘪瘪嘴,放手任由窗帘垂下挡住视线,身子则是泄气地靠在车身上。
“这穆靖是军机处散臣,其父是户部尚书穆国樟,才高八斗,处事决绝,最近纳入的妾室约大不了你几岁,你若是嫌我不好,想另寻靠山,倒也不失为一个绝佳的选择。”宁衡气定神闲地看着十六夜这沮丧模样,毫不留情地戳破她的小心思。
“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