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说:“你去喊啊!喊出你祖爷爷来,今天苏大元帅也得把你的店给化为灰烬,给烧!什么挂锤庄、挂锤店呢?我看未来叫挂幡儿店!”
“好好好好……你等着!掌柜的!了不得了,有人要烧店——”“嘁哩卜楞……嘁哩卜楞……”这酒保吓得连滚带爬跑到后院去了,吱哇乱叫啊。
程咬金气得呼呼带喘,“像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我就不能给——哟呵!”程咬金一看,苏定方两道眉头立起来了,一对眼睛闪着凶光奔自己一步步逼来。“程咬金!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打算让我们把这饭好好地吃,是不是,啊?!你打算在这里给我制造矛盾,然后你趁着混乱逃跑,是不是?!”
“哟哟哟呦……苏元帅,苏元帅误会了!这饭不能吃,您能下咽吗?反正是我程咬金当这么多年的混世魔王,这玩意儿我吃不得!哦,当然你能吃啊。哎呀……那我不知道啊,你能吃就吃呗……”
程咬金心说话:我得用言语跟苏定方对付啊。这一对付,时间一拖长了,就能够把人家掌柜拖出来。这掌柜拖出来,我再看看这掌柜到底会不会武。如果会武,我让苏定方跟掌柜打一架,我再趁乱逃跑!
苏定方说:“程咬金,你要这么给我捣乱的话,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程咬金一看,赶紧往后退呀,“苏定方,你……你你你别离我这么近!”
苏定方一步一步往前逼。
程咬金,“唰!”一下子身后背就靠着一张桌子了,“苏定方,你……你别过来了。”
苏定方还往前来,程咬金一划拉,由打身背后就划拉一盘子来,“嗖!”一转手,这盘子,“?——”奔苏定方就过来了。苏定方脸那么一偏,“啪啦!”这盘子撞到墙上,撞了个粉粉碎呀。苏定方继续往前逼。
程咬金身形这么一转,靠着桌沿儿,“啪”一下,他一翻个儿,然后用手,“哗啦”这么一胡噜桌子,“哗——”桌上碗碟奔苏定方就过去了。
苏定方,“唰!”身形往旁边这么一闪,“稀里哗啦……”全都落地上摔碎了。
苏定方恼了,“程咬金呐,你这是自找死路,我后悔刚才怎么饶了你了!你跟我捣乱呢,我宰了你!”
程咬金说:“苏定方,你宰了我不要紧,咱先把这酒馆烧了!”
“哎呀!”苏定方说:“这酒馆得罪你了?我掐死你我!”苏定方都快气哭了。
程咬金就绕着这桌子跟苏定方在这儿转悠,旁边侍从就在那里看着。这侍从也有点傻眼,心说:这位程爷到底怎么了这是?难道说,程咬金这个人神经病吗?这……这这是癫痫发作?这啥意思呀?怎么突然间发疯了呢?这些人也不敢上去抓程咬金。
就在苏定方逮程咬金之际,就听见后边有人说话了:“我说,哪来的狂妄之徒敢在此撒野?跑到我这挂锤庄、挂锤店撒野,还想放火烧房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这人说话嗡声嗡气的,发鼻音,囔囔的。
“啪嗒!”门帘一挑,那酒保拥着一条大汉就出来了,用手一指苏定方,“就他!这位就是恨天无霸、恨地无环苏大元帅,就是他!”
“嗯,嗯?什么?恨天无霸,恨地无环就是他?”
“啊!”
“哼!他也配!”
这一下子,苏定方也不抓程咬金了,程咬金也不走了。苏定方扒着这一张桌子扭身观看。程咬金扒着这张桌子探身观看。
一看,那酒保带出一条大汉来。哎呦!这条大汉上杵天、下杵地,像半截子黑塔相仿。头似麦斗,眼似铜铃,大鼻子!这鼻子比一般的人鼻子得大出三号去,明显的,这个鼻子可能有鼻窦炎什么的,一看就是个鼻炎鼻子,大得不协调。通红通红的鼻子上面疙里瘩疙瘩。下面一张瓦叉大嘴,这嘴大的,一咧能够咧到耳根台。稍微地有点圈嘴的短胡子茬儿。年岁并不大,看这意思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不到三十。上面穿着坎肩儿,咧着怀,袒胸露乳,一乍多长的护心毛,就如同那猪鬃相仿!根根往上支楞着,它不是圈圈的,往上支棱着。好家伙,你要把这护心毛剃下来,给它做个把儿,能当刷子用!浑身上下那肌肉疙瘩“噔楞噔楞”的,又黑又有光泽。一看这位平常就是练家子,老得举石锁、举石墩子,才能够有这样一身肌肉。
程咬金一看,行了!就看这大个子的浑身肌肉,那就不是善茬儿呀!程咬金没等苏定方答言,用手一指:“嘟!你这黑大个子,你是什么鬼呀?我家苏大元帅在这里吃了你的饭、喝了你的酒,不顺口,想要把你的店给烧了!怎么着啊?我告诉你,这是轻的!要是我家苏大元帅一不高兴了,连你带这酒保的俩脑袋,‘呗儿!呗儿!’全给你们揪下来当尿壶!”
哎呦!这一说呀,把那酒保给气得,“掌柜的,听见没?就是这么狂!就这么狂!这就是姓苏的手底下人呐!连底下的人都这么狂,可见这个姓苏的平常没少欺负老百姓。而且,他居然还冒充师爷爷,这不占您的便宜吗?!”这酒保还在旁边添油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