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的弦,在极度的思念和节日的双重催化下,终于绷到了极限。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就一次……我就听一听声音……确定他们安好就行……”一个疯狂而强烈的念头占据了上风。他颤抖着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抓起了那部普通的手机。他甚至没有多做思考,凭着肌肉记忆,飞快地按下了那串刻在骨子里的号码。
每按下一个数字,他的心跳就加速一分。当最后一个号码按下,他将手机紧紧贴在耳边,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声,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恐惧和期待交织,让他浑身发抖。
响了四五声后,电话被接起了。
“喂?哪位啊?”
是父亲!那熟悉的、带着些许苍老和疲惫的乡音,穿越千山万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那么真实,又那么遥远。
这声音,他已经两年多没有听到了,是他日准思念的老爸,以前在家时,每次回家面对爸爸,听着妈妈的唠叨,爸爸的不停重复着提醒他,做工程一定要保证质量,千万不能偷工减料,出了事情既对不起老百姓,也没脸去见祖宗,那时的张宏伟还觉得老爸的话很烦,现在看来,是句句都正确,自己当时没听,可世上有后悔药吗?
这一声,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张宏伟所有的伪装和坚强。他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泪水决堤而出,汹涌地滚落,打湿了衣襟。他死死捂住嘴巴,生怕泄露出一丝哽咽。
“喂?听见吗?谁啊?不说话我挂了啊……”父亲的声音带着疑惑,似乎准备挂断。
张宏伟用尽全身力气,猛地挂断了电话。他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瘫软在椅子上,抱着头,压抑地、无声地痛哭起来。这短暂的十几秒,是他逃亡以来,唯一感受到的、真实的温暖,却也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将他刺得更深。
他并不知道,就在他按下拨号键的那一刻,在千里之外云灌县公安局的侦查中心,侦察员林夏面前的监控设备上,一个特定的号码触发了警报。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屏幕上闪烁起信号源定位的光点,伴随着一阵急促的提示音。
林夏目光一凝,迅速操作起来,捕捉并锁定了这个来自昆明地区、拨打给张宏伟父亲的陌生号码。她冷静地记录下信息,随即拿起内部电话:
“报告,石队,目标人物张宏伟父亲家的监控线路有动静,一个来自昆明的陌生号码刚刚进行了短暂通话。已捕捉到信号源大致区域,请求进一步技术定位和支持。”
秘密组建专案组到现在,张宏伟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石高云知道,张宏伟的后面有人有一把无形的大伞在罩着他,在经济上给予大力支持,否则张宏伟早就该露面了,同时县委书记霍振江和秦刚的博弈也进入到白热化阶段,石高云放下电话,林夏汇报的情况像一剂强心针,注入了专案组沉寂已久的脉络。张宏伟这只狡猾的狐狸,终于因为按捺不住的思亲之情,露出了尾巴尖!他立刻下令:“通知技术部门,全力追踪信号源,锁定具体位置!联系昆明方面的同志,请求协同布控,动作要快,务必在他再次转移前将其控制!”
然而,石高云深知,抓捕张宏伟,不仅仅是一个技术活,更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一场与隐藏在张宏伟身后那庞大阴影的角力。他这边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引来对方更激烈的反应。
这股反应,正来自于云灌县权力顶层的风暴眼。
县委书记霍振江的办公室,灯火常常彻夜不熄。他面前摊开着关于张宏伟案以及其可能牵扯出的更大问题的各类卷宗和报告。他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住这个突破口不放。霍振江很清楚,张宏伟绝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在逃嫌疑人,他是撕开云灌县,乃至更高层面某些盘根错节关系网的关键裂口。拿下张宏伟,就可能牵出他背后的“保护伞”和利益链条。
“必须尽快找到张宏伟,撬开他的嘴!”霍振江在一次小范围的会议上,指节重重敲在桌面上,语气不容置疑,“无论涉及到谁,一查到底!”
这股坚定的查案势头,像一把不断逼近的尖刀,让某些人坐立难安。
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秦刚,便是其中之一。他坐在自己宽敞奢华的办公室里,听着心腹汇报着霍振江已经秘密的组成专案组,原来专案组的撤销不过是霍振江虚晃一枪,给他一个交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张宏伟就像一颗不知何时会爆炸的炸弹,而握有引信的霍振江,显然不打算松手。
“霍振江……不识时务!”秦刚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他绝不能允许霍振江再这么查下去。
硬碰硬是不明智的,霍振江毕竟是县委书记,有自己的根基和影响力。秦刚选择了更“官场”的手段。他开始频繁利用自己在市里、甚至在省里经营多年的关系网络,四处活动。
一场针对霍振江的“软刀子”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