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府的大门被猛地撞开。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一辆染血的马车,失控般冲进院子。
在青石板上,留下一道刺目的血痕,一路蔓延。
黛玉彼时正在前院里,教文杰和宇轩认一些生僻字。
听见了那声巨响,抬起头。
下一秒,就看见了被权景瑶和家丁搀扶下车的父亲。
林如海面色灰败。
往日里一丝不苟的官袍,被撕开了道狰狞的口子。
大片的暗红,浸透了整个肩头。
“啪嗒。”
她手中的书卷,悄然滑落。
时间在这一刻扭曲。
前世,父亲病逝于扬州榻上的冰冷记忆,与眼前这片灼目的鲜红,轰然重叠!
一股暴戾的杀气,从她心底最深处,疯狂地滋生、蔓延。
袖中的手,指节根根捏紧。
那支断魂笔的冰冷触感,第一次,变得如此滚烫。
该死!
动了她的亲人!
无论是谁!
都该死!
“姐姐……”
看不得义父这副惨状。
小宇轩吓得小脸煞白,紧紧抓着黛玉的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文杰也攥紧了小拳头。
他小小的身体在发抖,却强迫自己仰起头,去看姐姐那张紧绷到没有血色的侧脸。
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姐姐,是哪个坏人做的?”
黛玉微怔,低头看向他。
“父亲昨晚提过,说朝堂上有些坏人,不想让父亲说话。”
“是不是他们?”
文杰的眼神清澈,却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执拗与聪慧。
“他们……是不是怕了父亲?”
这番话,点醒了沉浸在暴怒边缘的黛玉。
也让一旁扶着林如海的权景瑶,心头为之一震。
权景瑶看着这个努力保持镇定,并试图寻找凶手的孩子。
那股堵在胸口的刺痛,竟奇迹般地被抚平了些许。
“文杰说得对!”
权景瑶咬牙。
“这帮只会用下三滥手段的狗东西,就是怕了!”
“先扶父亲进屋!”
黛玉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但熟悉她的人都知道。
这平静之下,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林如海被迅速安置在内室的卧榻上。
权景瑶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剪开他肩头的衣物。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伤口深可见骨,边缘的皮肉已经完全发黑。
随林木匆匆赶来的府医,是京城小有名气的外科圣手。
他仔细检查完伤口,又用银针探入黑肉。
拔出时,银针已然变成了令人心悸的紫红色。
府医“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面如死灰。
“回……回禀夫人,小姐……“
“这……这是南疆的‘腐骨草’,混了西域的‘七步蛇涎’!”
“是天下奇毒!”
“此毒……无解!”
“恕老夫……无能!”
让他治个刀伤箭伤还行,可这种世所罕见的剧毒。
他连从何下手,都不知道!
“闭嘴!”
权景瑶厉声断喝,不愿再听一个字。
之后,猛地转头,将希冀的目光,投向黛玉。
“所有人都出去!”
黛玉的声音同样清冷,却不慌乱。
“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府医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很快,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文杰和宇轩也被侍书和紫鹃强行带了出去。
黛玉走到榻前,静静看着父亲苍白的脸。
两世的悔恨与愤怒在胸中交织,几乎要将她的理智焚烧殆尽。
是她大意了。
她以为拿到了账册,三皇子会投鼠忌器。
却没料到,他竟疯狂至此。
父亲,是她的逆鳞。
是她两世为人,最不容触碰的底线。
“玉儿……”
林如海看着女儿眼中那抹让他心惊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杀意。
心中一痛,反而挣扎着开口安慰。
“为父……无碍……”
“父亲,别说话。”
黛玉打断他,声音里透着股自己都未察觉的哽咽。
她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