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连成了线,滴在地上的水洼里,溅起小水花。
我心里那点因为家境带来的自卑和阴郁,在她亮晶晶的目光和那句“踏实”里,像是被这雨水冲刷过,露出底下一点坚硬的底色。
我把伞往她那边推了推,声音有点哑:“你肩膀湿了。”
“没事儿,”她浑不在意,把伞柄往我手里一塞,指尖不小心碰了碰我的掌心,温温的,“你拿着吧,你们宿舍楼还远呢。明天还我就行!”
说完,她像只轻盈的燕子,踮着脚跑进了女生宿舍楼的门洞,跑了两步又回头,朝我挥了挥手,才闪身进去。
我握着那把带着她手心温度的淡蓝色雨伞,站在淅淅沥沥的雨夜里,雨丝落在脸上,竟不觉得冷了。
只是摸了摸兜里剩下的几块钱,心里又有点发紧,省城的消费太高,食堂的二十块不够花,要是能找个跟专业沾点边、挣钱更多的活儿就好了,得琢磨着找点挣钱的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