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废后之女,出生当晚宫里就乱了套。而她所谓的“生辰”,其实是亡母忌日。
难怪尚书府从不庆祝。不是不庆,是不敢提。
我攥紧纸角,指节发酸。这局布得太大,牵扯到宫变、遗孤、权臣易位,裴仲渊那伙人绝不会让她活着认祖归宗。昨夜药铺管家那一句“lately”,八成是背后有人指点。他们知道有外来者搅局,甚至可能猜到我的来历。
但现在问题来了——如果谢琬真是皇嗣血脉,那她活着,就意味着有人当年撒了谎。
谁下的令废后?谁拦了追兵让她逃出宫?谁后来又把她塞进尚书府冒充千金?
一个个名字在我脑子里过筛。裴仲渊、萧景珩、沈无咎……哪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可最可怕的不是他们联手,而是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交易。
我站起身,拍掉裤腿灰土,抬头望向皇宫方向。
夜雾沉沉,宫墙高耸,像一头趴伏的巨兽,吞了二十年的秘密,还没消化完。
我刚迈步,巷口忽地闪出一道人影。
青缎长袍,袖口微鼓,走路无声。
是那管家。
他站在三步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也停住,手慢慢滑向袖中折扇。
他忽然抬起右手,掌心朝上,缓缓摊开。
上面躺着一张对折的红纸。
和谢琬那张生辰贴,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