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之钢走进对门院子不久,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蹑手蹑脚的推开了他刚才走的急,还没上锁的门......
进到屋里,也才知道,刚才柳金花身上,那夹杂着酒精里的气味,原来是一股浓浓的草药味。
酒精味则是她给女儿擦身子,为了退烧用了白酒导致的。
情况也和她说的大差不差,此时,炕上正躺着一个姑娘,大概不到二十的样子,裹着两层打了很多补丁,破烂发旧的棉被,额头豆大的汗珠不断流出。
紧闭着双眼,嘴巴时不时的微张,身体有时候还突然抖动一下。
柳金花看着自己女儿这般难受,心都要碎了,眼泪也彻底决堤流了下来。
她丈夫走的早,留下两个都是女儿,大女儿前两年已经嫁到隔壁村去了。
现在就剩下这个小女儿,和自己相依为命,日子可以说是过的相当难。
柳金花双手不断擦着止不住的眼泪,带着哭腔道:
“李知青,今天晚上她......她回来的比较晚,我.......我担心她的安全就说了她几句。
后来上炕睡觉的时候,就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像是在不停的做噩梦一样,把我给吓坏了......”
李之钢站在炕边,认真且平静听着她的描述。
虽然他也不是医生,但按照他的经验来分析的话,感觉她应该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婶子,给她吃退烧药了么?”
“没...没呢!家里没囤,就只给她身上擦了一些酒,熏了一些草药!”
“那个作用不大,来,你把这个退烧药给她先吃了,看能不能把烧给退了。”
“好!”
柳金花赶忙接过李之钢递过来的药片,端了一杯温水,给炕上躺着烧迷糊了的林晓燕喂了进去。
站在一旁的李之钢,不由才打量着整个屋子,里面陈设简陋,几乎没什么家具。
唯一一个看起来是像个大件的家具,还是炕头上一个掉了漆的木柜,柜门都已经合不拢,露着里面挂着的几件打满补丁的衣服。
可以想象,一个早年丧偶,一个人拉扯孩子长大的寡妇,日子是多难。
苦日子李之钢上一世也感受过,那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的时候,真的很令人窒息。
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之人,但也不是没有情感的冷血动物,在不损害自己利益的情况下,小忙他倒也愿意伸伸手。
在观察了一下子后,林晓燕也没有了刚才呓语的样子,额头也没那么滚烫了,高烧退了不少。
“婶子,我估计她可能是受了什么惊吓,着了凉才这样的,今晚这灯就点着吧!别熄了。”
李之钢也不懂医术,后面恢复怎么样就看她自己,留下一点退烧药就准备离开。
“好的!李知青,今晚可真的谢谢你了。
那个药钱是多少?我可以抵扣工分给你。”
“婶子你也不容易,工分啥的算了,这药我下乡备的挺多的。”
李之钢说完就紧了紧衣服,拿着手电筒就出门了。
听到不容易几个字,柳金花眼泪再次落下,连忙追出去给李之钢连声道谢。
李之钢笑着摆了摆手,语气十分平和的说道。
“婶子,你记得等她醒过来了,也不要去说她。问问她受惊吓的原因,让她以后注意点,晚上早点回家。”
柳金花抹着眼泪,点了点头。
……
等李之钢一走进自己家院子,立马就发现了不对劲,刚才走的时候明明关上的房门,现在居然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