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规则都挑不出错。
“拿下他们!”许言年对赶来的东陵军士兵喊道。士兵们用网兜罩住旋风,黑雾撞在网上,渐渐显形,正是青丘妖僧的模样。
解决完妖僧,许言年才策马往北境奔去。黑马踏过灵河支流时,他摸出顾子月给的通境佩,玉佩突然发烫,映出雁门关的景象:冻土妖正撞城门,城墙下的守军倒了一片,而城头站着个白衣人,背对着他,指尖泛着淡金光纹——是仙域的人!
【是云华仙子!】守序的声音瞬间紧了,【她怎么会在那?!】
许言年瞳孔骤缩。云华仙子,东华神尊身边的人,竟亲自来北境督战冻土妖?这哪里是四域勾结,分明是仙域叛逆联合青丘、借魔域之手,想在东陵搅出乱局!他们的目标或许不是真魔封印,而是他这个界瞳——只要他死在东陵,四域再无制衡,仙域叛逆就能趁机夺权。
“主人,冻土妖怕火,可咱们不能放焰气……”破界急道。
许言年没说话,指尖抚过金红剑。雁门关外有片松林,松脂厚得很。他策马绕到松林,金红剑往松树上一刮——剑脊蹭过树干,松脂沾在剑上,他再将剑往地上一戳,剑身的温度让松脂慢慢融化,顺着树根渗进泥土,往冻土妖的方向流去。
冻土妖正撞得起劲,突然觉得脚下发黏,低头一看,松脂已漫到脚踝,冻成冰壳。它们刚想挣脱,许言年突然扬声:“射箭!”
城头的守军连忙放箭,箭簇裹着枯草,擦过金红剑时被剑身的热烫出火星,落在松脂冰壳上。松脂遇火瞬间燃起来,虽不烈,却粘在冻土妖身上,烧得它们嘶吼着打滚,再顾不上撞城门。
云华仙子在城头见状,脸色微变:“界瞳果然难缠。”她转身对身后的仙使道,“撤。让司马长风按原计划走。”
仙使应声,两人化作流光消失在云端。司马长风藏在远处的山坡上,见冻土妖溃败,咬了咬牙,竟下令北境铁骑撤退——他知道,有许言年在,再打下去只是送死。
许言年望着云华仙子消失的方向,握紧了双剑。蓝剑映出他掌心的通境佩,玉佩上的仙域符文还在闪,与引魂符上的气息一模一样。
四域的棋,终于露出了棋盘。青丘是卒,魔域是炮,司马长风和董烈是车,而真正的棋手,藏在仙域的云层里。
他翻身下马,走到雁门关下,守城的校尉连忙迎上来:“许先生!您可来了!刚才那白衣女人……”
“是仙域叛逆。”许言年打断他,声音沉得像北境的雪,“告诉顾女帝,董烈可擒,司马长风需防,而仙域那边,我会亲自去问个清楚。”
他抬头望向昆仑虚的方向,双剑在背后轻轻鸣响。蓝剑的云纹里藏着刚记下的仙域符文,金红剑的焰纹凝着未散的温度——它们在限制里长出了新的锋芒,就像他在这乱局里,终于看清了该落子的地方。
风掠过雁门关的残旗,这次不再像哭,倒像在等一场终局。四域的暗流已汇成惊涛,而他握着双剑,站在浪尖上,终于明白天道那句“四域的棋,该你落子了”的真意——不是要他毁天灭地,是要他用这双剑,在乱局里重新定一次规矩。
远处的楚城军还在灵河南岸厮杀,北境的冻土妖残部在雪地里哀嚎,而昆仑虚的回光镜里,东华神尊望着许言年的身影,指尖的《鸿蒙遗录》微微发颤。他知道,云华的事瞒不住了,而界瞳之主,终于要往仙域来了。
这盘棋,该换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