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飞按住她手腕，指腹蹭过她腕间那道淡粉色的旧疤——那是上回在魔教总坛替他挡毒针留下的。

他转向林诗音，后者正咬着唇，指尖无意识地绞着他的衣角，"碑灵界的事...你们进去太危险。"

苏青竹的灵识突然在他识海泛起涟漪，带着点无奈的轻斥："臭小子，还不快去？

那灰雾里的怨气，比你想的更凶。"

李云飞心头一凛，伸手揉了揉两个姑娘的发顶。

林诗音的青丝滑过他掌心，苏媚则狠狠咬了他手背一口，却在松口时轻轻舔了舔牙印："要是敢出事..."她声音突然低下去，"我就把你所有藏的糖葫芦都烧了。"

他低笑一声，转身走向窗边。

阳光透过玻璃在他后背镀了层金边，可等再抬眼时，人已消失在一片青竹笛声里。

碑灵界的风比现实更冷。

李云飞落地时，石语正站在仁义碑前，广袖被风卷起，露出一截苍白手腕。

碑身的细缝不知何时已爬成蛛网，每道裂痕里都渗着暗红，像被人用血笔重新勾了边。

"这是..."他刚开口，碑面突然泛起涟漪。

一个模糊的人影从血痕里浮出来，眉眼扭曲成诡异的弧度，半边脸在笑，半边脸在哭，喉咙里发出砂纸摩擦般的声音："骗...骗...骗..."

石语的指尖抵在碑上，整个人都在发抖："仁义碑...代表的是人性里最软的那部分。"他抬头时，眼底泛着水光，"是孩童给饿狗分半块饼，是侠客为陌生人挡刀，是...是哪怕被伤过千百次，依然愿意相信人心的傻气。"他的指甲深深掐进碑身，"可现在...这些傻气被人碾碎了，泡在怨毒里煮。"

人影突然尖叫着扑过来，李云飞本能地抽剑，灵音双刃却在出鞘瞬间嗡鸣——那根本不是实体，而是团裹着怨念的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