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塔顶层,云海翻涌,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七彩霞光在雕梁画栋间流转。发布页LtXsfB点¢○㎡
然而这片仙境般的美景中,却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威压。
林晓玲跪坐在丈许方圆的巨大水镜前,镜面平滑如镜,却又泛着生命般的涟漪。
她纤细的指节死死掐入掌心,鲜血从指缝渗出,却丝毫缓解不了心中的剧痛。
水镜中清晰映出林大伟在缥缈宗的惨状——拖着残躯在传功坪艰难挥剑,汗水混着血水浸透破旧弟子服。周围弟子不时推搡辱骂,刻薄话语如刀剐心。
画面一转,深夜漏风的茅屋内,林大伟蜷缩在草堆上,独自舔舐伤口,眉头紧锁。
“看啊,你哥哥今天又被泼了洗剑水。”
无天慵懒地斜倚在羊脂白玉座上,银发如瀑垂落。
指尖轻点,水镜涟漪荡漾,映出林大伟被浇得浑身湿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模样。
“连条看门狗都不如,是不是?”
声音里满是恶意的嘲弄。
林晓玲缓缓垂眸,浓密睫毛掩住翻涌的情绪。
“主人说得是。”
声音柔顺如春水,可袖中指甲早已深陷皮肉,鲜血染红衣袖。
近一年来,九媚灵体在神主塔顶浓郁灵力滋养下日渐成熟。
如今她眼波流转自带三分媚意,连无天这般存在都会多看两眼。
“怎么不看了?”
无天突然俯身捏住她下巴,力道大得让她蹙眉。
“你哥哥正要爬去捡水沟里的馒头。”
水镜画面再变:林大伟趴在污秽地上,畸形的手伸向污水里泡胀的馒头。锦衣弟子故意踩住他手指,周围哄笑刺耳。
林晓玲猛地捂住胸口干呕,胃里翻江倒海。
“扫兴。”
无天不耐松手,“滚去偏殿休息,晚些再来伺候。”
林晓玲恭敬跪伏退出主殿。
转过回廊转角,她猛地直起身,鬼魅般钻进杂物暗室。
“哥哥...”
她咬住手腕压抑哭声,鲜血滴落绽开妖冶血花。
近一年来,每当看到哥哥受苦,她就躲到这里自残。
唯有肉体剧痛能压过心头刀绞。
暗室角落藏着一面铜镜——她用银钗与侍女换来的。
镜中泪颜与当初山村黄毛丫头判若两人。
九媚灵体让五官愈发精致,眼尾自然上挑,连泪珠滑落的弧度都带着蛊惑。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无天喜欢看我哭...”
她对镜练习,泪水收放自如。“那就哭给他看。
”只要能让邪神放松警惕,找到救兄机会,这点委屈算什么。
擦干泪痕整理衣衫,她重挂柔顺微笑。
这一年的观察让她摸清无天脾性——这邪神享受猎物绝望挣扎,远胜直接得到结果。
“该去准备晚膳了。”
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坚定。
“今日要煮松茸粥。”
无天虽已辟谷,却爱看她素手调羹。
尤其当她“不小心”被热汤烫到指尖,疼得蹙眉泛红时,那双漆黑眼眸总会浮现病态愉悦。
林晓玲正要利用这点,麻痹这恶魔。
与此同时,缥缈宗外门静思崖。
林大伟踉跄跟在云松子身后,崎岖山路让他步履维艰。
山风卷枯叶拍打在脸,带着刺骨寒意。
自从谛听脊骨失控险杀钱飞,这位平日不屑外门弟子的长老就异常热忱。
今日更以“传授秘法”为由,带他来到偏僻山崖。
“长老,我们这是要...”
话未说完,林大伟浑身汗毛倒竖!背部谛听脊骨疯狂震颤,原始本能尖叫警告——致命危险!
前方云松子缓缓转身,和蔼面容在夕阳余晖下显得狰狞可怖。
“林大伟,可知老夫为何对你格外关照?”
林大伟本能后退半步,脚后跟已抵崖边碎石。
“弟子...不知...”声音微颤。
“因为这根谛听狗脊!”
云松子暴起,枯瘦手爪化作锋利鹰爪直取咽喉!
“这等神物岂是你这废物能拥有的?”
林大伟侧身闪避,速度终究慢了一筹。
只见云松子袖中金光飞射,化作毒蛇般细长绳索缠上他四肢——缚灵索!专束修士灵力。
绳索及身瞬间收紧,封死所有经脉。
林大伟重重摔在崖壁,后脑磕石鲜血模糊视线。
“以为老夫真会关心外门废物?”
云松子一脚踩在他胸口,肋骨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