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赵厂长,一字一句地说:
“厂长,这是诽谤。发布页Ltxsdz…℃〇M我和您,和任何人,都只有正常的工作关系。”
“空口无凭啊!”
赵厂长烦躁地挥挥手,“现在网上都传成这样了!众口铄金!你这‘优秀管理者’的评选肯定黄了!说不定还会连累整个厂子的名声!”
沈清秋的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知道赵厂长说的是事实。
在这种捕风捉影的谣言面前,尤其是牵扯到汤泽天这种敏感人物,真相往往苍白无力。
“我会处理。”
沈清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
“你怎么处理?”
赵厂长显然不信,“赶紧想办法平息!不然……不然你就先回家休息几天,避避风头!”
这几乎是变相的停职了。
赵厂长说完,像是怕沾染上什么晦气似的,匆匆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沈清秋一个人。
她看着手机上那条依旧在不断传播、发酵的视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解释?
向谁解释?
谁又会听?
反抗?拿什么反抗?
对抗楚秋儿背后的权势和资本吗?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想要碾死她,真的就像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哪怕她拼尽全力,想靠自己的双手干干净净地活下去,也是一种奢望。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
她死死咬着嘴唇,没有让它们掉下来。发布页LtXsfB点¢○㎡
哭有什么用?
哭给谁看?
她伸手,用力抹去眼角的湿润,眼神重新变得倔强而冰冷。
生活给予她的磨难还不够多吗?
这点风波,又算得了什么?
只是,心口那个位置,为什么还是会这么痛?
痛得她几乎要喘不过气。
她关掉手机,将它扔进抽屉深处。
然后,拿起桌上那份只写了一半的“优秀事迹材料”,看了一眼,随即面无表情地,将它一下、一下,撕成了碎片。
纸屑如同雪花般飘落。
如同她刚刚再次被践踏的尊严。
就在沈清秋在工厂里承受着谣言风暴,身心俱疲地撕碎那份“优秀事迹材料”的同时,江市郊区那家收费不菲、环境却只能算一般的“安心”养老院里,另一场风波正在酝酿。
而这风波的源头,正是沈清秋那永远在“作死”路上狂奔的母亲——王桂兰。
王桂兰如今的状态,只能用“半梦半醒”来形容。
大多数时候,她痴痴傻傻,认不清人,记不住事,活在自己混乱破碎的世界里。
偶尔,又会像回光返照般,突然清醒片刻,而清醒时,她性格中那些最恶劣的部分:贪婪、虚荣、自私、蛮不讲理,便会变本加厉地爆发出来。
这天下午,养老院的活动室里,几个病情较轻、嘴巴又碎的老头老太太正围在一起,一边晒太阳一边闲聊。
不知怎么,话题就扯到了最近本市“最大”的八卦——龙神前妻的“风流韵事”上。
虽然养老院消息相对闭塞,但这种爆炸性新闻还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了进来。
“听我闺女说,那个沈清秋,啧啧,在厂里跟领导不清不楚的……”
“可不是嘛!网上都传遍了!照片都有!真是丢死个人了!”
“要我说啊,这就是报应!以前仗着嫁得好,眼睛长在头顶上,现在遭殃了吧?”
“她那个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听说特别势利眼,以前没少欺负那个女婿……”
这些议论声,像是一把钥匙,恰好捅开了王桂兰那扇时灵时不灵的“认知之门”。
她原本歪在轮椅上流着口水打盹,浑浊的眼睛却猛地睁开了!
虽然听得断断续续,但“沈清秋”、“丢人”、“领导”、“势利眼”这几个关键词,像针一样扎进了她混乱的意识里。
在那一刻,王桂兰的思维诡异地“清晰”了起来,但逻辑却完全跑偏!
她没有意识到女儿正在遭受污蔑和痛苦,反而被一种极端的、扭曲的“羞耻感”和“愤怒”攫住了!
丢人!
她王桂兰的女儿被人说丢人?
还是因为那种不三不四的事情?
这简直是在打她王桂兰的脸!
虽然她现在落魄了,但曾经也是体面的沈家夫人!
女儿丢人,就是她丢人!
这让她以后在养老院还怎么“抬得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