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生怕方信阳更累。
方信阳背着叶新言走出医院大门,在医院门口左右看看,路上来回方向都没有出租车。他想了一下,也就十分钟路程。于是,方信阳咬咬牙,把叶新言往身上又凑了凑,继续背着叶新言往学校方向走去。
叶新言好几次怕累着方信阳,跟方信阳说把自己放下来。方信阳累得“呼哧”“呼哧”直喘气,但还是断然拒绝了:
“你不重,我不累。别老让我说话,不然我该岔气撑不住了。”
吓得叶新言赶紧把自己嘴闭上,继续乖乖地趴着,可她的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方信阳硬撑着把叶新言背上楼,走到叶新言宿舍门口时,腿肚子直打哆嗦的方信阳停住了。
叶新言看方信阳停下了,还以为是让自己下来开门。可头一抬,她就傻眼了。
肖定邦双臂环抱着背靠宿舍门,眼睛一动不动,死盯着刚上楼的这俩人。
叶新言有些心虚,赶紧从方信阳背上滑了下来。肖定邦围着俩人转了半圈,然后在叶新言面前停了下来:
“我来叫你回家吃饭,你不在,我就在这儿一直等。你竟然……叶新言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额不,方老师你来给我解释一下,究竟你们俩之间出现了什么情况?我拜托你对我女儿关照一下,你怎么关照到你怀里去了?”
叶新言愣住了,什么托什么关照?她一脸质疑地看着方信阳,一下想明白了许多事。怪不得,他总是恰到好处地,出现在她需要安慰的时候;怪不得,他知道姨妈家的电话……她每次问方信阳,方信阳都迅速用别的话题转移,她也就忘了继续追问。
方信阳看到叶新言的表情,心里像被人猛揪了一下似的,止不住得疼,他想解释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他一看到肖定邦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反而坦然了:
“是,我喜欢叶新言!”
肖定邦和叶新言同时惊呼起来:
“什么?”
叶新言惊的是,虽然她能感觉到方信阳对她的暧昧是什么意思,可突然当着肖定邦的面被表白,还是挺出乎她意料的。
而肖定邦听了方信阳突如其来的表白,简直就是要暴跳如雷了:
“方老师,你别忘了她是你的学生,她还是个孩子!”
方信阳淡定地站在肖定邦面前:
“肖校长,哦,不,现在应该叫您伯父……”
肖定邦立刻愤怒地扬起手,打断方信阳的话:
“你不要叫我伯父,我不是你伯父。”
方信阳抿了一下嘴,又继续平视着肖定邦:
“哦,好吧,肖校长。首先,我要说的是叶新言已经满十八岁了……”
“那又怎么样?在我眼里她就是个孩子。”
肖定邦实在不想再听,这个背叛了他嘱托的下属一字一句,扭身去拉一旁不说话的叶新言:
“走,跟我回家,我不能再让你这么放任自流了!”
叶新言本来正头疼地看着那两个同样高大的男人,在她面前为她起争执,烦心该先劝解谁比较好。没留神肖定邦一把扯住她,她不耐烦地猛甩开肖定邦的手:
“肖老头,从我满十八岁那天开始,我的事情就应该由我自己做主了。你以前没有管过我,拜托你以后也不要再来管我。你们俩都走吧,我要休息了。”
说罢,随即转回头,大踏步走向宿舍。猛地打开宿舍门,没想到门口趴了三只脑袋正在偷听。
叶新言突然出现在她们眼前,把三个人吓得同时直起了身子,却神同步地“嘿嘿”心虚一笑,一个个转身上床装睡去了。
方信阳一看叶新言离开,急得伸手去抓叶新言的手,却被肖定邦挡在面前。他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那扇红色的木门,“砰”的一声重重的关上。
方信阳垂眸看了一眼怒目圆睁的肖定邦,收回自己想要往前迈的脚,他还不想和肖定邦搞得太僵。毕竟不管怎么说,肖定邦即使有再多的错,也不能隔断叶新言和她父亲这个事实存在的血缘关系。
无奈之下,方信阳只好转身下楼,可他背后随即响起一串沉重的脚步声。方信阳知道肖定邦也跟着他下来了,看来这位大叔已经非常不相信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