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絮僵在原地,指尖深深抠进冰冷粗糙的岩壁,碎石簌簌而落。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怀中那声梦呓般的“絮儿”,如同淬毒的钩子,猛地钩开了尘封血痂的往事。林惊澜!这三个字带着血腥味在舌尖翻滚,每一次心跳都像是沉重的鼓槌,敲打着名为背叛的顽石。洞外风雨如晦,那道被藤蔓遮蔽的狭窄缝隙,此刻成了隔绝生死的唯一屏障。幽暗深处,冰冷潮湿的空气裹挟着浓重的土腥和那股若有若无的奇异霉味,钻入肺腑,带来一种窒息般的压抑。 “林惊澜…”她再次低语,声音干涩沙哑,更像是在确认一个荒谬而狰狞的现实。指尖试探着抚上他惨白的脸颊,雨水和血污混合的冰冷触感下,是眉骨熟悉的轮廓,是那道被荆棘划破、早已烙在她记忆最深处的耳后旧疤。没错,是他。那个曾为她挡下毒蛇利齿、并肩穿越塞外风沙的背影,最终却化作江南雨夜里一道冰冷的刀光,斩断了她所有的信任与柔情。恨意如同岩浆在心底奔涌,几乎要将她吞噬。杀了他?此刻捏碎他脆弱的喉骨易如反掌!念头如毒蛇般窜起,冰冷的杀机在她眼中凝结。 然而,就在指尖下意识收紧的刹那,山洞深处,那股奇异的霉味似乎浓郁了一丝。与此同时,林惊澜的身体在她怀中猛地一颤! “噗——!” 又是一口夹杂着暗紫色血块的淤血,毫无征兆地从他口中喷涌而出,溅落在她胸前的衣襟上,温热粘腻,带着浓烈的腥甜和一丝难以言喻的腐败气息。 “唔…”林惊澜痛苦地蜷缩起来,眉心淡金色的光晕剧烈闪烁,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本就微弱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散乱、急促,每一次艰难的呼吸都伴随着肺腑撕裂般的抽吸声和更多血沫的涌出。解毒丹的药力与“七步断魂”的余毒,在他破碎的经脉内展开了更加惨烈的拉锯战,濒临崩溃的边缘! 死亡的阴影如此清晰地笼罩下来,瞬间浇灭了柳如絮心头翻腾的恨意之火。她猛地惊醒!无论他是慧忍还是林惊澜,此刻他都是她拼死从幽冥边缘抢回来的一条命!是她亲手将解毒丹送入他口中,是她背着他逃出生天!若他此刻死去,之前所做的一切挣扎与牺牲,连同她自己刚刚挣脱的死局,都将变得毫无意义! “撑住!你给我撑住!”柳如絮低吼着,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惶急。她顾不得胸前的污血,也顾不得洞外可能逼近的未知危险,迅速将他放平在冰冷湿滑的岩石地面上。撕下自己相对干净的内衬布条,用力按压在他胸前那道最狰狞的伤口上,试图止住不断渗出的鲜血。然而,那伤口之下脏腑碎裂的重创,根本不是外部按压所能挽回。 怎么办?她心急如焚。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对这种程度的内腑重创根本无效。难道眼睁睁看着他生机流逝? 就在绝望的念头升起时,那股来自山洞深处、若有若无的奇异霉味,再一次钻入了她的鼻腔。这一次,味道似乎更清晰了些,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和…异样的清凉感?仿佛某种沉睡万年的草木精华,在潮湿的黑暗中悄然复苏。 柳如絮猛地抬头,目光如同利剑,穿透前方的幽邃黑暗。求生!无论如何,必须找到一线生机!她不能被困死在洞口,萧振的同伙随时可能寻来! 她迅速脱下自己尚算完整的外袍,盖在林惊澜身上,勉强抵御洞内的阴寒。随即拔出腰间另一柄未曾使用的峨眉刺,反握在手,起身,小心翼翼地向着黑暗中那股奇异气息的来源探去。 山洞初入狭窄,仅容一人勉强通行。脚下湿滑,遍布棱角尖锐的碎石。柳如絮屏住呼吸,将感官提升到极限。视觉在绝对黑暗中失效,她只能依靠听觉和触觉。滴答…滴答…是远处水滴落入石洼的声音。沙…沙…是某种微小生物在岩缝中爬行的窸窣。风中带来了更深处那缕越发清晰的、带着苦涩清凉的霉味。 她伸出左手,指尖在冰冷湿滑的洞壁上缓缓摸索前进。岩壁粗糙,布满粘腻湿滑的苔藓。大约向内摸索了十余丈,指尖的触感骤然发生了变化! 不再是潮湿粗糙的岩石,而是一种极其光滑、温润的质感,如同上好的冷玉!她心中一凛。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凑近细看,借着洞口方向传来的、早已微弱不堪的天光残影,她隐约看到眼前的洞壁材质变得截然不同。这是一种深邃的墨青色石质,色泽内敛,触手冰凉细腻,毫无普通岩石的粗粝感。更奇异的是,这片墨青石壁上,似乎布满了某种极其繁复玄奥的纹路! 柳如絮强压住心头震动,沿着这片奇异石壁继续向内摸索。前行不过数步,空间陡然开阔!一个约莫两丈见方的不规则穹窿洞穴出现在前方。洞穴中央的地面微微下凹,形成了一口脸盆大小的天然石洼。 那股浓郁清凉、带着苦涩霉味的气息,正是来源于此! 柳如絮几步抢到石洼边。洼中之物,映入眼帘! 并非活水,而是极其粘稠、近乎凝固的墨绿色胶质!它们如同有生命的史莱姆,在石洼中极其缓慢地流淌、涌动,表面散发着一种极微弱、仿佛随时会熄灭的幽绿色荧光。那股奇异的气息正是从这些胶质中散发出来,浓郁得几乎化不开。靠近仔细观察,更能发现胶质之中,星星点点漂浮着无数细微如尘埃的淡金色光点,如同凝固的星河碎片! 饶是柳如絮身为顶尖杀手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如此诡异之物!它绝非已知的任何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