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来了！

那天晚上，他喝的那杯茶！

那杯让他觉得有些异味的茶！

“这种毒素，发作起来跟急性心肌梗塞一模一样。”

“连法医都查不出来。”

“你会感觉到心脏一点点停止跳动，血液一点点凝固。”

“在这个过程中，你会无比清醒地…”

“回顾你这罪恶的一生。”

“救救我…”

钱德海伸出手，绝望地抓向虚空。

他不想死！

他有那么多钱（虽然没了），他享受了那么多人上人的生活他还没活够！

“在这个世界上，有些债是必须用命来还的。”

“钱德海下去之后，记得跟那些被你害死的人…”

“好好忏悔。”

“滋——”

电视屏幕黑了。

广播里的声音也消失了。

狭小的羁押室里只剩下钱德海粗重的喘息声，和濒死的抽搐声。

一分钟后。

抽搐停止了。

钱德海依然保持着伸手抓向虚空的姿势。

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上，凝固着无尽的恐惧与悔恨。

龙城的一代枭雄，财神爷。

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了这个阴暗的角落里。

像一条无人问津的野狗。

…

万米高空，私人飞机上。

我合上笔记本电脑，转头看向窗外。

东方的天际，已经露出了一抹鱼肚白。

新的一天，要来了。

“老板。”

陈默走过来，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目标生命体征消失”。

“钱家，彻底结束了。”

“是啊。”

我伸了个懒腰，并没有太多的喜悦。

这只是清理垃圾而已。

“不过，还有一个大家伙在等着我们。”

我站起身，目光投向遥远的龙城西郊。

那里，还有最后一座堡垒。

也是最坚固、最疯狂的一座。

“李泽天那边怎么样了？”

我问道。

“疯了。”

陈默的回答言简意赅。

“他切断了所有对外通讯。”

“把庄园里的几百名死士全部武装到了牙齿。”

“甚至…”

陈默顿了顿，眼神有些凝重。

“他还启动了庄园地下的自毁程序。”

“那个当量的炸药，一旦引爆半个西郊都会被夷为平地。”

“想拉着所有人陪葬？”

我整理了一下袖口，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老狗，临死还要咬一口。”

“秦瑶和苏菲呢？”

我又问。

“她们已经准备好了。”

“按照您的计划，秦律师正在起草一份针对李氏集团的‘特别诉讼’。”

“苏博士正在通过网络，对李泽天进行最后的‘心理施压’。”

“很好。”

我点点头。

既然他想玩大的，那就陪他玩个够。

这最后一场戏，必须唱得轰轰烈烈。

“陈默。”

“在！”

“通知下去。”

“所有人，一级战备。”

“目标，李家庄园。”

“我们去帮李董事长…”

“拆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