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死在了执法堂大厅!矛头直指陈长老!陈青阳此刻,恐怕已是骑虎难下,自身难保!
“吴老!”陈青阳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脸上的僵硬笑容变成了深深的忌惮和一丝恳求,“此事…此事关系重大,恐涉及宗门隐秘!请吴老将此物交由执法堂封存,容我等禀报长老,详加彻查!至于这林小树…”他目光扫过林小树,充满了不甘和怨毒,却不得不改口,“赵虎之死虽有疑点,但暂无铁证。昨夜石屋附近之事,也需进一步核实。先…暂且收押,待查明血线藤一案,再做定夺!”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暂且收押”四个字。
这是妥协,也是止损。他必须立刻将血线藤这个烫手山芋控制住,更要堵住老吴的嘴!至于林小树,暂时不能杀,但也不能放!只要人还在执法堂黑狱,总有办法让他“合理”地消失!
老吴浑浊的老眼深深看了陈青阳一眼,那眼神仿佛洞穿了他所有的算计。他慢悠悠地弯腰,用一块沾着泥土的旧布,将地上几株血线藤随意地包裹起来,塞回药篓。
“也罢。”老吴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平淡无波的沙哑,“老头子我只管挖药,不管审案。这东西,你们执法堂想要,就拿去。不过…”他拎起药篓,拄着木杖,佝偻着背,缓缓向门口走去,经过林小树身边时,脚步似乎微微顿了一下,浑浊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他撑在地上的手。
“老头子我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但这血线藤埋下去的位置…还有那底下缠着的一点‘小东西’…唉,也不知道过两天还能不能想起来。”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某人说。
话音落下,他已走到玄铁大门前。守门的执法弟子慌忙开门。老吴佝偻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刺目的光线中,只留下那番意有所指的话,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在陈青阳和刘凤的心头。
“押下去!黑狱丙字七号!”陈青阳脸色铁青,几乎是咆哮着下令,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狂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他死死盯着林小树,眼神怨毒得如同淬了剧毒的匕首。
两名随从如蒙大赦,粗暴地将林小树从地上拽起来,拖向大厅侧后方一条更加阴暗、向下延伸的甬道。甬道两侧的铁门更加厚重,门上布满了隔绝神识探查的符文,门后传来的声音也更加凄厉绝望。
林小树没有反抗,任由他们拖拽。经过刘凤身边时,他清晰地感受到对方投来的、如同毒蛇般冰冷审视的目光。那目光中,除了惯有的刻薄和杀意,还多了一丝深深的忌惮和探究。
哐当!
沉重的铁门在身后关闭,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霉味、血腥味、排泄物混合着某种阴寒阵法散发的冰冷气息,瞬间将林小树吞没。
丙字七号。
这是一间仅容一人转身的石室。三面是冰冷的、刻满符文的石壁,一面是粗如儿臂的精铁栅栏。地上铺着潮湿发霉的稻草,角落放着一个散发着恶臭的木桶。空气中弥漫着绝望的死寂,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非人的痛苦哀嚎,提醒着这里是什么地方。
押送的随从粗暴地将林小树推了进去,锁上铁栅栏,丢下一句“老实待着!”便匆匆离去,仿佛多待一秒都会被这里的污秽沾染。
脚步声远去,石室彻底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
林小树靠在冰冷刺骨的石壁上,缓缓滑坐在地。黑暗中,他脸上所有的伪装——恐惧、虚弱、顺从——瞬间褪去,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摊开一直紧握的右手掌心。
借着铁栅栏缝隙透入的、极其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在他掌心,紧贴着一小块不足指甲盖大小、边缘不规则的暗红色碎屑!碎屑上,还残留着极其微弱的、令人不适的阴冷污秽气息!
这正是老吴踢倒药篓、血线藤滚落时,其中一株藤蔓断裂处崩飞的一小块碎片!在所有人都被那诡异藤蔓吸引注意力的瞬间,在老吴那看似无意的停顿和目光扫视下,林小树凭借着【敛神诀·凝神篇】小成的强大神识和对细微之物的精准掌控,以快得不可思议的速度,用指尖极其轻微地触碰、吸附,将其藏入了掌心!
老吴最后那句“底下缠着的一点‘小东西’”,根本不是在说血线藤本身!他是在暗示林小树,拿到了这个!
林小树小心翼翼地将这枚小小的血线藤碎屑,与贴身藏好的血眼烙印拓印布放在一起。这两样东西,就是指向陈长老血煞邪功最直接的铁证!也是他在这必死之局中,抓住的唯一一线生机!
他闭上眼睛,【敛神诀】全力运转,强大的神识如同无形的屏障,隔绝着黑狱中无孔不入的阴寒之气和绝望氛围。他开始梳理当前的局面。
陈青阳被迫妥协,自己暂时保住性命,但身陷黑狱,危机四伏。陈青阳绝不会放过自己,黑狱之中,有的是“意外”死亡的方法。老吴借血线藤发难,将矛头指向陈长老,暂时震慑了陈青阳和刘凤,但也彻底暴露了他并非表面那么简单。陈长老那边,必然已被惊动,接下来只会更加疯狂地灭口和清除痕迹。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