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特命学生向县尊敬谢。”郑会拍一看请不去,也只好作罢,随命人将酒宴送至帐中。
书中暗表,这便是窦尔敦所率义军,他们换了一套清军的装备,并仿制了一套清军印信,准备从静海进粉州,到武清,兵发连环套,那师爷便是军师牛晓塘,张虎便是飞毛腿赵琪。当然,副将段道便是窦尔敦了。
这支假官兵一路连蒙带唬,畅通无阻,不日便到了三河县,为什么要兵进三河呢?皆因这里有位名驰中原的张三娘,手下也有一带绿林弟兄,他们为对抗清廷扯旗造反,深得民心,窦尔教打算与其会合共同抗清。可是,当窦尔敦率部赶到三河之后,张三娘却不知转到何处去了,只好作罢,又转而向蓟州进发。一路之上军纪严明,秋毫不犯,深受百姓赞许。过了蓟州已进入了山区,这里比中原平静多了,兵少出没。放眼望去到处是连绵起伏的山脉,松柏翠绿,泉水淙淙,近处那满山遍野的枫叶犹如火烧云一般,牛晓塘骑在马上不由得想起了杜牧的一首绝句<山行>,自吟道:“远上寒山右径斜,白云生处有人家。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
牛晓塘读得朗朗上口,而且摇头晃脑,引得鲁庄哈哈大笑,说道:“牛军师,看美得你,赶多会儿也教咱两首,让咱也过过瘾!”牛晓塘道:“这好办,等把官军扫平,咱寨主当了皇上,我把你请到翰林院里天天教你背诗。”鲁庄连连摇头,“不行不行,等寨主哥哥当了皇上我还得把守边疆呢,没空,没空!”说得众人哈哈大笑。李恕古道:“你天生就不是学诗的材料,咱听说学诗先得喝上两缸墨水,你能喝多少?”鲁庄道:“墨水那玩艺有什么好喝的,喝它两缸酒还差不离儿!”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李恕古不是带领一队骑兵奔西南了吗?这话不假,前文说得明白,这是牛军师摆得迷魂阵,李恕古带领五百骑兵离开杜林,逢人便讲西入太行山与清兵对抗,为的是迷惑官兵,把他们追赶的方向引向西南。可李恕古他们第一天便赶过了武强县,当天三更以后便换成了清兵装束,以追赶义军为名,绕道转向东北,不用三天,在武清县便赶上了义军队伍。
后来官兵为搜索义军去向,把武强西南的三四十个县逐村搜寻,连义军的影子也没见到,清军还以为这支义军被打散了呢。直到第二年八月,义军在连环套竖起了“窦”字帅旗,才使得清廷大为震惊,于是又派兵征讨。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牛晓塘看着满山的枫叶吟诗,窦尔敦的心情也轻松了许多,人们一连赶了几天路程,都有些疲乏,见眼前一片山光水色,随传令弟兄们就地休息。并差人化装成商贩,从附近山村里买来两车山货,核桃、柿子、红枣、鸭儿梨,什么都有,分给弟兄们品尝。
借用休息之时,赵琪把窦尔敦、牛晓塘带到一个山峰上,用手向北一指,说道:“此去二十多里有个必经之路,叫做双峰山卧虎岭,山上有四位大王,聚五百多喽兵,据当地人说,官兵曾多次攻山都被他们杀得大败。如我们不提前与其打通关节,这道关口难免有一场厮杀。”牛晓塘思索片刻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率一部分人马与他们会一会,他们既然是占山为王,必然是为官府所逼,倘若我们收得四条好汉岂不壮我军威。”窦尔敦道:“军师言之有理,我们会他一会,能收服更好,不能收服再见机行事。”牛晓塘道:“就这么办啦!”
当日安营扎寨,埋锅造饭,就地休息,一夜无话。次日晨,窦尔敦自选五百骑兵,脱去清兵号坎,换上义军服装,与牛晓塘等一干弟兄奔双峰山卧虎岭而去。他们穿过儿道山口,来到一片高山丛林之下,正待寻路,突然锣声震响,随之林木中闪出一彪人马,有二百之多,每人手中一把斩马刀,红布包头,青色纳衣,刀光晃动,寒气逼人。为首一位身高七尺,膀阔腰圆,头戴六楞抽口壮帽,身穿皂色锁子衣,鼻直口阔,脸色黑红,掌中八楞缤铁锤,迎面一站犹如半截黑塔。他挺胸腆肚拦路喝道:“哪方狂徒竟敢在脚下乱闯,不要命的过来!”窦尔敦一看,此人果然不凡,牛晓塘道:“若能收得此人,倒也是一员好将。”窦尔敦道:“待我去会他一会!”牛晓塘道:“且慢,我且去劝他一劝。”说罢催马向前,拱手施礼道:“寨主息怒,请问尊姓大名?”那人双锤一摆道:“体来这一套,老子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有本事与咱家战三百回合:窦尔敦拱手道:“初次相见,何必如此,在下问你贵姓高名,也好讲话。”那人道:“装什么糊涂,我乃双峰山卧虎岭大寨主赦天龙是也!”牛晓塘笑道:“久闻大名,多有冒犯,实不相瞒,我们寨主乃是独霸河间府双钩无敌手窦尔敦。为创大业保存力量,我等撤离河间府,到长城之外另寻一地,以备长期与清廷周旋,今欲借贵山一条宝路通过,如能共图大业,合力抗清,岂不更好……”
没等牛晓塘把话说完,那郝天龙便大声吼道:“住口!你们这种鬼把戏岂能骗过俺郝天龙,在前边你们还身穿官兵盔甲号坎,如今摇身一变倒成了义军,妄想夺我山寨,真是痴心妄想!”牛晓塘还要解释,郝天龙双锤一援道:“休得罗嗦,你们要知趣快快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