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拿获他们一人,不怕他们不来。”众人依言,李恕古命人严守山门寨墙,自与众首领回聚义厅去了。白秀英、甘明等人下得山去,找了一个僻静小店住下,暂且不提。
单说众英雄回到聚义厅,更换素服,为郝天龙操办后事。郝天彪伏在哥哥身上痛哭一场,众人无不落泪。素日鲁庄与郝天龙最好,他大哭一场之后,不知什么时候把殷猛拉到了灵堂之前,一手执一把朴刀,举手就砍。李恕古拦道,“贤弟,这是何为?”鲁庄道:“要他的脑袋为郝天龙哥哥祭灵!”李恕古道:“这就不对了,窦寨主在世之时,曾与殷猛之父殷老英雄有过交往,关系可谓厚矣,今日若杀其子,岂不有负窦寨主之望,再者说,按绿林道的规矩,不全部拿获是不能单杀的。”鲁庄无奈只好哼了一声转身愤然而去,李恕古随命人将殷猛押入水牢。
金陵三煞、殷氏三兄弟以及白秀英等人的连续进山,使得李恕古心中犯了琢磨,他想,这些人的到来,虽然与黄天霸有关,但黄天霸却未出头,看来迟早要有一场恶战,在恶战到来之前,怎样应付眼下的处境呢?他觉得白秀英这个人物非同一般,能不能通过李氏兄弟的关节,把仇疙瘩解开,于是把李麟、李麒叫到身边,问道:“你们可知白秀英其人?”李麟道:“说来还是同乡,彼此都很了解,我们两家虽然走的不是一条路,但各不相犯,他们知道我们哥俩难缠,我们也知道他们家不好惹,因此,两家是恭敬相处。白秀英是沧州白家口人,其父白天祥,是有名的武林高手,为人高洁自爱,不护院,不保镖,每隔几年出去一次,狠捞一把,便回乡隐居。有一次在南方做买卖,白天祥遇难,多亏我弟兄相助才使其脱险,因此他总是感激不尽。他终生就生下白秀英一个女儿,除了把自己的武功传与女儿外,他又让女儿拜在了红衣道姑门下为徒,因此武艺绝伦,无一对手。”李恕古听到此处,暗喑点头,又道:“白姑娘又怎么和李昆结为夫妇呢?”李麟哈哈大笑,这才讲出一段白秀英赤手胜李昆的趣闻。
原来李昆字公然,排行第五,故又称李五,乃山西太原人氏,自幼投师学艺,除十八般兵刃之外,尤以弹弓最为拿手,白天可以弹打飞鸟,夜间可以弹打香头,故有神弹子之称。他出师之后先到裕运镖局走镖,他的镖是红地白字黄走穗,当中一张弹弓标记,一般绿林人都知道他不好惹,所以也没人找他的麻烦,致使他目空一切。一次押镖路经沧州时,李五心想:都说沧州不许喊镖,今日我就要给他开开这个先例,于是挺胸腆肚,高喊起来:“威∽∽武∽∽”本来喊两句也就罢了,可他为了卖乖,喊起来没完啦,正当他得意的时候,猛然从御河岸边飘然走出一位少女,高声喝道:“何处狂徒,竞敢如此傲慢?”李五抬头看时,见说话人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姑娘,身穿藕荷色紧身裤褂,枣红色帔风,翠绿绢帕罩头,拢着乌云般秀发,明眉秀目,面白如玉。李五笑道:“你是何人竟敢多言,大概你还不知道神弹子李五爷的厉害,还是快回绣楼绣你的针线吧!”白秀英听罢,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高声说道:“姑奶奶专降过路狂徒!”李五笑道:“那你要降服不了我呢?”白秀英道:“我若降服不了你,今后绝不与人较量武艺!可你要败在我的手下呢?”李五道:“我若败在你手,马上给你磕三个响头,凡是沧州武林之人我皆叩头相见!”“说话可要算数?”“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大丈夫说话如白染皂,岂有反悔之理!”“好,如何比法?”李五道:“我若以抢棒取胜不算英墟,就用我手中这张弹弓,你若能躲过三弹,我就佩服你!”白秀英道:“那就请吧!”说时迟,那时快,一颗弹丸直奔白秀英前额,白秀英不躲不闪,手捏衣角一拂,格格格一串笑声,那弹丸无影无踪,不知何处去了。李五心里纳闷,又摸出一颗,放在弦上,对准秀英,嚓地一声又打了出去,白秀英依然不躲不闪,将衣角轻轻一拂,弹丸又不知向何处去了。李五大为吃惊,心说:莫非我的弹弓出了毛病。于是仔细地察看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毛病,就听得白秀英笑道:“看什么,不是你的弹弓出了病,是你的弹法不准!”李五听罢又羞又气,自思多年闯荡江湖,并没栽过这样的跟头,于是定了定神,将弹丸扣好,手腕一叫力。对准白秀英的胸窝就是一弹,白秀英如法炮制,弹丸仍然不知去向了,面对李五笑道:“快打吧,怎么一个弹丸也看不见呢?”李五羞愧难当,顿时无言答对。白秀英又道“就这么两下子还敢在沧州喊镖?别给你师父丢人啦!”李五自出师以来还没受到过这种奚落,一气之下愤然说道:“黄毛丫头休得猖狂,敢与你五爷比比拳脚吗?”白秀英将衣角一抖,三粒弹丸抛了出来,说道:“比拳脚不难,倘若再输了可不要耍赖啦!”一句话说得李五满脸通红。二话不说照定白秀英当胸就是一拳,白秀英白鹤亮翅迎了出去,二人在南御河大堤上拳来脚去,战了三十多个回合不分胜负,李五一看不行,急忙施展三十六把神拿法,白秀英毫不示弱,施展七十二手破拿法,一个顺手牵羊捋住了李五的腕子,大姆指一点寸关节,李五五指失力,就势一个扫趟腿将李五踢倒在地,李五自知不是对手,爬将起来向白秀英连叩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