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如泉喷出,踉跄两步,扑嗵一声倒在了擂台之上,慧云僧口念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不好杀生,萨德旺逃命去吧!”杨士超一见萨德旺倒在地上,顿时傻了眼,慌忙叫人把萨德旺抬下。
慧云僧正要下擂,八宝真人郝士宽已走到擂台正中,手打稽首问道:“请问师兄上下?”慧云僧双手合十道:“不敢,不敢;贫僧慧云,敢问仙长可是八宝仙师?”“不敢当,正是贫道贱号,适才师兄用的天王托塔和哪吒献宝实在是高明之极,贫道欲想领教领教,但不知师兄肯否赐教?”听到八宝真人这么一问,杨士超可高兴极啦,心想:终究把鱼钓上来啦,一面给黄天霸传送喜讯,一面差人给萨德旺调治。
慧云僧心想:八宝真人武功非比寻常,倘若再与相战恐怕难以取胜,于是微微笑道:“八宝仙长,今日天色已晚,而且我已力战二人,仅与黑龙会掌门人萨德旺就成了两个多时辰,仙长乃道高之人,大概不会乘人之危吧!”八宝真人哑然笑道:“那我们就来日相见便了,但望能言而有信。”慧云僧道:“出家之人不打诳语,此乃五戒之一,贫僧怎敢触犯,明日相见不迟。”说罢各道个请字,八宝真人走向后台,慧云和尚径自走下擂台。
不表慧云僧下榻何处,单说杨士超与胜杰陪着八宝真人郝士宽来到驻地,见萨德旺仰面朝天躺在床上,眼窝塌陷,面如金纸,一动不动,犹如死人一般。八宝真人口宣佛号:“无量寿佛,善哉,善哉,贫道早晨为你袖占一课,算你今日必存血光之灾,故而不让你前去,可你刚愎自用,不听良言相动,实乃天数使然。”八宝真人话音刚落,萨德旺的两个徒弟,扑腾给老道跪下 说道:“仙道先知,徒儿愿为师父报仇雪恨,不知明日可否与那野和尚交手?”八宝真人道:“不可,不可,你二人不必前去送命,你师父用的是黑龙会的绝招,尚不能战胜那和尚,何况你们功夫未到,骨轻肉嫩,慧云和尚有五十年的真功,胸怀童功混元气,他用的那天王托塔与哪托献宝的招数,乃是由无极拳所变,以阳克阴,必胜无疑。”两个徒弟从地上爬起来,问道:“那我师父这伤势如何?”八宝真人看过之后,见萨德旺胸间横骨之下二指远处有掌印一个,不偏不倚,如血染一般,八宝真人念道:“无量寿佛,善哉,善哉,那慧云和尚好大的功夫;这一掌打得恰当好处,此掌上移二指令师的功夫皆废,往下移上二指,令师必当场毙命。看来慧云和尚乃是以慈悲为本,善念为怀,不肯伤你师父性命。”说罢从怀中取出一粒丹药,用阴阳水将丹粒化开,撬开牙关,将药灌下,又用被子盖好。两个徒弟问道:“敢问仙长,我师父伤势何日可愈?”八宝真人长叹一声道:“十二天后可下地行走,二十四天病愈,三十六天可恢复原状,只是横练功夫休矣!”两个徒弟听罢,暗暗叫苦。
再说慧云僧离了擂台,腹中咕咕直叫,忙找了一个饭店,要了几斤素面,风卷残云一般送到肚里,自回紫竹林禅院。
这紫竹林禅院又名法华寺,是个十方去处,寺内有僧人二百多位,香火十分兴旺,寺中有一主持名唤法如,也是位释门高人,年轻时入绿林道,名震大江南北,后来看破红尘,身披僧衣,落发为僧,口宣佛号,手数念珠,三十年来很少出禅院一步,对寺内的徒弟管束极严,与官府素无来往,因寺内烟火旺盛,加之庙田甚广,寺内众僧自食有余,与外界从不交往,因此历任官员皆说法如和尚是一位静修高僧,从不怀疑他有什么不法行为。
法如僧与慧云僧是多年故交,所以,慧云和尚到天津之后一直住在这法华寺里。
今日,慧云僧回到寺内,将擂台比武的情况告诉了法如和尚,并说明日要与八宝真人擂台相见。法如和尚听罢一惊,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老僧有句话,望师兄莫怪,那八宝道人功夫高深莫测不说,据老衲所知,八宝真人与释门并无嫌隙,而且是个有道之人,他之所以前来镇擂不过是受黄天霸挑唆而已,只要真相大白,我想那八宝真人未必抓住释门不放,怨恨宜解不宜结,望兄三思。”慧云僧沉思片刻道:“方义之言甚是有理,我师祖五行长老也是这等说法,故此贫僧下山以来一直未动,怎奈那黑龙会掌门人萨德旺口吐狂言,有伤我释门风雅,故一气之下与他交手,贫僧以慈悲为怀,善念为本,没要他性命,哪知八宝真人出来拉住贫僧,要与咱家明日擂台相见,贫僧已答应于他,岂能言而无信。”法如和尚正欲开口,忽然小沙弥来报,说是有长城脚下清净禅林飞来禅师驾临寺外。法如方丈忙吩咐众僧大开山门,迎接飞来禅师。
飞来禅师被众僧迎入禅堂,落座献茶之后,法如方丈合十道:“不知老仙师鹤驾光临,有失远迎,望乞恕罪。”飞来禅师笑道:“方丈哪里话来,老衲径登宝刹,实为仓促之至,还请方丈多为海涵。”法如方丈道:“老仙师日暮来此,必有见教,贫僧敬候法旨。”飞来禅师道:“无事不来宝刹,老纳奉了五行师兄之命,特意来此,师兄说他有一个弟子名叫慧云,私自下山,径来天津比武,皆因五行师兄正在修练之中,实难分身,故托老纳前来看护,免其为他人所害。听说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