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起来,心想,凭自己的功力,三招两式就可以取胜,没想到这个毛孩子竟如此扎手。想到此处,猛然改变招式,围着虎儿如旋风一般,铁扇呼呼生风,虎儿见这铁扇如此厉害,突然想起了父亲传给他的地趟钩法。猛然就地一滚,双钩一招风扫残叶向徐文灿的双足扫去。这一招又疾又狠,只要捎着双足必断。徐文灿不敢怠慢,双足点地跳起一丈有余,接着便是一招雄鹰觅食,直奔虎儿扑去。不觉二人又战了二三十个回合。徐文灿恼羞成怒,铁扇一按,十几只短箭向虎儿射去,虎儿大惊,心说:我命休矣。
就在这一刹那间,只见金光一闪,一片铮铮响声,短箭均被扫落在地,徐文灿纵身向后一跃,定睛看时,面前站立一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圆,三十岁有余,颔下微须,白净面皮,五官清秀,头戴武生巾,身穿兰缎子箭袖,掌中一口宝刀。就听他轻蔑地一笑,说道:“就凭裕德徐总镖头的功夫,对付一个孩子,还要暗器,难道不觉有损威名吗?”一句话把徐文灿说了个满脸通红,随恼怒道:“你是何人竟敢多管闲事,既知某家名头,还不早早闪开!”那人大笑道:“怎么,连你家大太爷也不认识了,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即然想知道,我就告诉你,某家便是黄天霸久拿不到,江湖上人称双飞燕的马宏。在下早就听说过你那把破扇子有两下子,今天竟被一个孩子破了五六十招,看来也不过如此,我劝你要自知、自爱、自重,趁着没人知道赶快离开此地回你的河南,这便是你的运气,倘若赖在这儿不走,恐怕你就要陪着黄天霸一块奔阎罗殿挂号去了。”马宏虽是良言相劝,可徐文灿哪里听得下去,一来这么多年他还没遇到对手,二来他拿了黄天霸的银子,不能不替人家卖命,三来马宏这话也太瞧不起人了。因此,他顿时心头火起,厉声说道:“少说废话,大概你还不知道我徐铁扇的厉害,今日有言在先,你若赢了我手中这把扇子,我徐文灿跺脚就走,若是赢不了时,别说老夫不够朋友!”说罢把扇子一横。马宏微微一笑,回头对虎儿说:“大侄子,你站在一旁不必动手,等会儿我把老家伙的眼珠抠出来给你当球儿玩儿!”语毕唰地抽出钢刀,一招横舟飞渡,照定徐文灿拦腰便砍,徐文灿闪身躲过,就势一招雄鸡鹐食,铁扇直点马宏手腕,马宏冷笑一声,回首就是一刀,瞬息之间一连五刀,徐文灿大惊,暗想,此人果然厉害,无怪当年在济宁州,黄天霸、褚标、关太、计全、何路通等十一人也未能将他拿住,真是名不虚传,我若不小心,只怕是要败于他手。此时就见马宏钢刀一指,直取徐文灿面门,左掌猛起又击他的前胸,脚尖向上一提,直奔徐文灿裆中,马宏这一怪招,同时连攻徐文灿上中下三路,徐文灿只好用燕青十八翻,躲开三招,滚出一丈开外。二人扇来刀去,不觉斗了七八十个回合,徐文灿的招式差不多用完了,心中很是焦急,可马宏却打得沉着镇定,步步紧逼,眼看就要把徐文灿逼到绝处,徐文灿心想,我及早逃走方为上策,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于是虚点一扇转身欲走,就在这时,黄九龄一旁叫道:“徐爷别走,不要放了两个贼子,捉住他们我给你在爹爹面前请功!“徐文灿听了如梦方醒,心说我要走了,银子捞不到手是小事,黄天霸岂能饶我,倘若说我私下通贼,则有灭门之罪,那还了得,想到此处,把心一横,不走了,拼了吧!只见他把铁扇一甩,几枝毒箭如流星闪电般向马宏打去,马宏绰号双飞燕,专门能对付暗器,钢刀一晃,毒箭全部击落,口中骂道:“无耻老贼,竟然使用这种下流手段!”骂声未了,纵身跳到徐文灿跟前,一顿鸳鸯连环腿,把徐文灿踢了几个跟头,这回徐文灿可急啦,扬手又是一束毒箭,这一招确实厉害,一是数量多,二是速度快,他曾多次靠这种绝技取胜。马宏钢刀一抖,一招白鹤冲天,平地跃起两丈有余,就势在空中一折,猛扑下来,钢刀落在了徐文灿的脖子上,他本想一刀结果了他的性命,可又一转念,此人并无大恶,只不过是贪财而已,心中一软,手腕往旁边一错,就听咔嚓一声,徐文灿的右胳膊掉下来啦。虎儿乐啦,“快给我抠眼珠,我要当球踢呢!”马宏骂道:“混小子,还不快追杀黄九龄去!”虎儿这才恍然大悟,撤腿就追,可黄九龄早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此时,徐文灿仍伏在地上,马宏取出金疮药给徐文灿敷上,止住流血。徐文灿面如金纸,摆晃着身子站立起来,面对马宏施礼道:“如若徐某不死,他年定有厚报!”马宏道:“但愿后会有期。”徐文灿踉踉跄跄地走了,有道是慈悲生祸害,马宏一时心慈不忍杀他,后来,徐文灿练就了一种独臂功夫,也断去马宏一臂,这是后话,不必细表。
再说秀姑、玉妹、法如方丈、飞来禅师等人在娘娘庙中奋力厮杀,黄天霸感到形势不妙,久战必败,他的黄眼珠一转来了主意,大声喝道:“所有众将听令,杀死一个贼人赏银一千两,活捉一个赏银三千。”他回头又命樊洪速回提督府,调五千兵马将娘娘庙团团围住,不准放走一个贼人。樊洪应命而去,正欲转身,突然飞来一片白云,迎头喝道:“为虎作伥的黑心贼,哪里走?”樊洪抬头一看,拦路者不是别人正是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