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子牵念:缩短征途,以安军心
烛火摇曳的女辅营工坊里,樟木香气与草药气息交织,林阿夏指尖抚过舆图上洛阳至前线的红线,指甲在标注“巩县”“偃师”的驿站处轻轻停顿。发布页LtXsfB点¢○㎡身后,三十余名女辅营将士正围着长条木桌忙碌,针线穿梭声、铜器碰撞声此起彼伏,却丝毫不显杂乱。
“陛下前日问我,大军驰援边境,如何能少受些奔波之苦。”阿夏转身时,袖口扫过桌上的草药包,“咱们虽不能跨马提枪冲锋,却能让将士们的每一步都走得扎实。”她拿起一只巴掌大的锦囊,麻绳系着的袋口缀着细小的铜铃,“这里面是苍术、艾叶和菖蒲,苏二娘带着姐妹们晒了三日夜,南方潮气重,边境郊外多沟渠,挂在行囊上既能驱虫,又能防瘴气侵体——去年征南唐,多少将士不是败于兵刃,而是折在水土不服上?”
苏二娘直起身,额角的汗珠顺着鬓角滑落,她用袖口擦了擦,拿起一旁堆叠的护膝:“阿夏姐姐你看,这护膝我们改了三回。起初用厚棉絮,可太重,将士们行军累赘;换成薄棉,又怕挡不住夜寒。最后我们把护膝做成夹层,里层缝软绒,外层用耐磨的粗麻布,膝盖处加了层薄铜片,既能保暖,又能防磕碰,重量还比原先轻了一半。”
话音刚落,女官柳叶便捧着一只拆分的铜锅走过来,铜锅分为锅身、锅盖和支架三部分,边缘打磨得光滑无刺:“之前咱们用的大锅,一锅能供二十人吃,可抬着费劲,宿营时架锅、洗锅都耽误时辰。我琢磨着改成这种可拆卸的小铜锅,每队配三只,一人就能拎着走,架在篝火上片刻就能烧开热水,冲炒面、煮野菜都方便。”
“我看不妥。”另一位女官陈瑶摇摇头,拿起小铜锅掂了掂,“铜虽轻便,可造价不低,全军换装根本不现实。而且这锅壁太薄,烧久了容易变形。”柳叶顿时急了:“那用铁锅?铁锅沉得很,将士们本来就背着重甲和兵器,哪还有力气扛铁锅?”
两人争执间,林阿夏接过铜锅和铁锅反复比对,目光落在工坊墙角堆积的废旧兵器上:“有了。咱们用废刀剑熔铸锅身,锅壁比纯铜锅厚一分,却比铁锅轻三成,边缘用铜条包边,既耐用又防烫。至于造价,这些废兵器本就是要回炉的,正好物尽其用。”她又指着支架,“再加两个可折叠的铁环,不用时能贴在锅身,省地方还不刮行囊。”
众人恍然大悟,苏二娘立刻带着人去清点废旧兵器,柳叶则蹲在地上画图纸,陈瑶指挥着姐妹们分拣草药。烛火映照下,女辅营的将士们各司其职,护膝上的针脚细密均匀,每一只香囊都装得不多不少,铜锅的边缘被反复打磨,连支架的接口都用布条缠好,避免行军时发出声响。
“明日卯时,这些物件要随第一批粮草运出。”林阿夏看着桌上渐渐堆起的物资,声音温和却坚定,“边境战事紧急,咱们多省一分时辰,将士们就能少受一分罪。记住,每一针、每一线、每一只锅,都牵着前线的性命,容不得半点马虎。”
夜色渐深,工坊里的烛火却越烧越旺,那些带着针脚温度、浸着草药清香的物件,即将顺着洛阳至边境的古道一路向北,成为征途上最实在的“缩时利器”。
洛阳城外的校场上,晨曦微露时便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副将李昭毅身披玄色铠甲,腰悬虎头刀,立于高台上,目光如炬地扫过下方列队的三千将士。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甲胄碰撞声铿锵有力,将士们的身影在晨光中挺拔如松,腰间都挂着女辅营送来的小铜锅,锦囊在晨风里轻轻晃动,铜铃声细碎悦耳。
“陛下心系边境安危,林女官率女辅营连夜赶制的物资,想必诸位都已收到。”李昭毅的声音洪亮如钟,穿透了将士们的呼吸声,“但物资再好,若没有严明的军纪,也难抵征途之远!从今日起,全军执行新的行军章程——每日寅时三刻拔营,未时三刻扎营,中途只在预设驿站休整一炷香!”
他手持令旗指向北方:“驿站已备好清水、草料和热汤,驿卒换马不换人,粮草车按‘五里一停、十里一查’的规矩推进。任何人不得私自停留打水、摘果,更不得惊扰沿途百姓,违令者,军法处置!”
将士们齐声应和,声震云霄。老兵周武摩挲着腰间的小铜锅,锅身还带着余温,他转头对身旁的新兵王二柱笑道:“你小子运气好,刚入营就赶上这好东西。以前宿营,光埋锅造饭就得折腾半个时辰,遇上雨天,柴火湿了,煮碗米汤都得等一个时辰。现在这小铜锅,冲碗炒面就能果腹,省下的时辰够咱们多赶十里路。”
王二柱攥紧了手里的护膝,这是他第一次出征,心里既紧张又兴奋:“周叔,我听说边境防线吃紧,咱们这一路过去,会不会遇上埋伏?”
“有李将军在,怕什么?”周武拍了拍他的肩膀,目光望向高台上的李昭毅,“李将军跟着先帝征战多年,最擅长行军布阵。你看咱们的队伍,骑兵在前探路,步兵分左中右三军紧随,粮草队护在中间,连先锋营都提前去清理山道了,这阵势,就算遇上埋伏也能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