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织渊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时,他们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发布页LtXsfB点¢○㎡
“瑾儿!该换药了!”织渊的声音由远及近,在看到树下两人时戛然而止。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有一种白菜被拱走了的不爽。
“聊好了?要不要给你们沏茶继续?”织渊挑眉,语气中带着没好气的调侃。
秋瑾平静地站起身,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不用。我们只是在讨论接下来的计划。”
“哦?”织渊拖长音调,目光转向北堂仲邯,“那为什么某人的耳朵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北堂仲邯干咳一声,突然对地上的梨叶产生了浓厚兴趣。秋瑾则若无其事地走向织渊:“不是说换药吗?走吧。”
织渊看看秋瑾,又看看北堂仲邯,最后摇摇头笑了:“年轻人啊...就是容易动花花肠子。”
他故意大声感叹,然后跟着秋瑾往屋内走去。
北堂仲邯独自留在梨树下,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低头看着方才握住秋瑾的那只手,掌心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这一刻,嘴角忍不住越咧越开。
远处的周玄冕见他那副模样,笑着摇摇头。
下得好好的棋,偏偏不识趣跑去打扰两个情窦初开的男女。
东黎·皇城
紫宸殿后的一间密室中,墨香氤氲。黑衣首领谛听正俯首案前,狼毫在宣纸上行云流水般游走。
“盛世太平”四个大字跃然纸上,笔锋凌厉如刀,墨迹未干处泛着冷光。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策儿,看看为父这字如何?”
站在下首的“周玄冕”——实为周玄策——立刻上前两步,恭敬地垂首:“父亲笔力雄健,这盛世太平四字,筋骨兼备,气势磅礴,恰如我东黎如今国运。”
谛听轻笑一声,将毛笔搁在青玉笔山上。他抬头时,面具下的眼睛闪过一丝玩味:“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周玄策保持着谦卑的姿态,眼角余光却扫过那四个大字——“盛世太平”。
多么讽刺,他想到父亲这几十年的所谋所划。这所谓的太平盛世,是用多少鲜血换来的?
两人闲话几句家常后,谛听话锋一转:“探子来报,秋瑾和织渊已与周玄冕汇合,并且脱离了我们的监视范围。衍封那人…感情用事,又偏执,死了倒也不可惜。”
周玄策眼中寒光一闪:“父亲是怕他们已经知道是您在背后操纵着?但他们知道多少呢?”
“不好说。秋瑾那丫头...”谛听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每一下都像敲在人心上,“怕早已经认出我的身份了,甚至是曾经的身份…”
室内烛火突然摇曳了几下,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变形。
周玄策的手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儿子这就派人...”
“杀”字还未出口,谛听突然抬手制止。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巍峨的宫墙。恍惚间,那红墙黄瓦变成了三十八年前的天牢,火光冲天,热浪灼人。
“谛听,活下去...就以谛听的身份好好活着!”
记忆中,盘罗国师的声音穿越时光而来,清晰如昨。那个救他出火海的老人,给了他新的身份,新的生命,也给了他最后的救赎机会。
“你才华横溢,无论何种身份都能造福百姓...放下仇恨吧...也放过你自己吧…”
“父亲?”周玄策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谛听回过神,面具下的脸微微抽动。
那毒酒穿喉的火辣,狱中大火灼肤的剧痛,还有...被最敬爱的父皇厌弃的绝望,三十八年来如附骨之疽,日夜折磨着他。
他亲手杀了那个作伪证的五皇弟——景和帝。让他做了二十年的皇帝,真是便宜他了。
但面对周玄冕,这个与他无冤无仇的侄子,那一句“赶尽杀绝”却怎么也说不出。
“罢了。”谛听最终还是心软了,他叹了口气,“不许他们进皇城便是。不必...取他们性命。”
周玄策低头应是,眼中却闪过一道阴鸷的光。
退出书房后,他快步穿过长廊,拐入一处隐蔽的暗阁。早已等候在此的炼狱暗卫副统领单膝跪地:“陛下有何吩咐?”
“全力追查周玄冕一行人的下落。”周玄策的声音冷得像冰,“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后,也不必留活口。就地处死!”
暗卫副统领迟疑道:“可是国师大人刚刚下令...”
“你现在想听谁的?”周玄策猛地转身,眼中杀意凛然。
“我父亲已年迈…我想你知道如何做!”
“属下明白!”暗卫副统领额头渗出冷汗,“属下这就去办!”
待暗卫退下,周玄策独自站在暗阁中,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龙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