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武军大营,子夜。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烛火摇曳,映照着周玄冕冷峻的侧脸。他指尖轻敲案几,目光落在那枚漆黑令牌上——令牌边缘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中央刻着狰狞的恶鬼图腾。
“炼狱军的调令……从城外而来?”他声音低沉。
织渊点头,雪白的衣袍上的血迹已凝成暗红:“我追踪令牌气息,发现炼狱军是从北郊密林集结的。”
他指尖轻点令牌,“而且——”
“上面的魂印还很新鲜,不超过三个时辰。”
花荣庭猛地抬头:“谛听回京了?!”
周玄冕眸色一沉。
看来趁谛听不在京的攻城打算要搁浅了!
一直隶属于皇室的炼狱军也在他手中,自己的底牌快要翻出来了。
谛听呢?他还有什么底牌?
京都北郊,密林深处。
枯叶在脚下碎裂,谛听缓步穿行于黑暗之中。青铜面具下的双眼扫过四周,忽然停在一棵古槐前——树干上,三道新鲜的爪痕深入木髓。
“出来。”他声音沙哑。
阴影中,一个佝偻身影缓缓浮现:“大人,炼狱军已按计划入城。”
谛听摩挲着爪痕:“周玄冕退兵了?”
“退了三十里。”黑影低笑,“花荣庭的妻儿还扣在咱们手里,他不敢妄动。”
夜风掠过树梢,谛听忽然转头望向京都方向:“织渊呢?”
“那牛鼻子追查令牌,被炼狱军所伤,逃了。”
谛听指尖一颤,猛地掐住黑影咽喉:“废物!谁让你们伤他的?!”
黑影惊恐瞪大眼:“可、可他是敌……”
“咔嚓!”
颈骨断裂声淹没在夜风中。发布页LtXsfB点¢○㎡谛听松开手,任由尸体滑落。
“本座的徒弟……轮不到别人动。”
弘武军大营,黎明将至。
“陛下,末将愿率死士潜入城中!”花荣庭单膝跪地,“救出家眷后,立刻打开城门!”
周玄冕尚未开口,织渊忽然将星盘一甩,三枚铜钱叮当落在案上。他凝视卦象,眉头紧锁:“不必了。”
“卦象显示——”
“今夜子时,城门自开。”
花荣庭愕然:“国师大人此言何意?”
周玄冕却猛地站起身,玄甲碰撞出声:“炼狱军!”
织渊颔首:“炼狱军直属皇家,统领是谛听的人,副统领却未必。”
帐外忽有亲兵急报:“陛下!城外三里发现车队,打着……打着白旗!”
晨雾弥漫,一支古怪的车队停在营前。
数十名黑衣人沉默而立,中央马车上斜插白幡,幡下躺着个奄奄一息的男人——
是副统领身边的影展!
他浑身是血,右手却死死攥着个包袱。见周玄冕走近,他艰难抬手,包袱散开——
“哗啦!”
一堆铭牌倾泻而出,每块都刻着炼狱军士的名字!
“主子……让我交给您……”影展咳出血沫,“谛听他……在等……”
话未说完,她猛地抽搐,七窍流出黑血!
织渊迅速点他穴道,却摇头:“噬心蛊,没救了。”
周玄冕拾起一块铭牌,背面刻着细小字迹——
“子时,东华门。”
京都城楼,谛听凭栏远眺。
暗卫跪地汇报:“大人,影展的尸体已送到。”
“他说了什么?”
“按您的吩咐,透露了东华门。”
谛听轻笑,指尖抚过城墙上的裂痕:“本座这徒弟……最重同门之情。”
他转身望向皇宫方向,目光幽深:
“织渊,你会怎么选呢?”
弘武军大营,夜风肃杀。周玄冕等人,已部署好子时的计划。
临行前,织渊想要再卜一卦。昨日的血光之灾,九死一生局还不知道要走到哪一步。
织渊盘坐于星盘之前,指尖掐诀,三枚龟骨在火光中裂出狰狞纹路。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忽然拂袖一扫,龟骨“啪”地碎成齑粉!
“大凶。”他声音发冷,“东华门怕是早已部署好,陛下若去,九死一生。”
周玄冕负手立于帐前,玄甲映着冷月:“你是说,影展临死前的话……是陷阱?”
“不止是陷阱。”织渊起身,白色衣袍无风自动,“诸陵此人,表面忠于皇室,恐怕实为谛听暗桩!”
他猛地指向星盘——
“紫微星旁煞气缠斗,帝星将陨!这分明是……”
“请君入瓮之局!”
屋内一片寂静。
周玄冕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