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中默念,随即,用尽生命中最后的力气,将那根磨了三年、寄托了他所有决绝的石针,对准自己的咽喉,猛地刺入!
没有惨叫,只有一声极其沉闷的、血肉被钝器撕裂的异响。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鲜血,顺着石针汩汩涌出,染红了他破烂的前襟,也染红了他身下冰冷的地面。
他的头缓缓垂下,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安详的、解脱的神情。
这一次,他终于成功地,扞卫了自己最后的尊严与忠诚,也彻底断绝了梅无咎利用他危害世间的可能。
第二日,当梅无咎调整好新的药物,再次开启密室石门时,扑面而来的浓重血腥味让他脸色骤变!
他快步冲入,看到的是白煦早已冰冷僵硬的尸体,以及那触目惊心的、凝固的暗红色血迹。
他立刻检查,很快就发现了那根仍插在咽喉中的、粗糙的石针。
“老东西!!!”
梅无咎发出一声又惊又怒的低吼,一掌拍在旁边的石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掌印。
他千算万算,用尽方法防止白煦自杀,却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能用如此原始、如此漫长的方式,准备了这样一个后手!
他懊恼不已!不是为白煦的死,而是为他脑中那些尚未被完全榨干的北祭古老禁术、以及可能对控制织渊秋瑾更有用的秘法,就此彻底断绝!
白煦一死,许多秘密将永远沉埋。
他盯着白煦那安详的面容,眼中杀意沸腾,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他只能阴沉着脸,命人将尸体处理掉。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站在空荡荡的密室里,梅无咎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
白煦的决绝赴死,像一根刺,扎在他心中。
他隐隐觉得,有些事情,似乎正在偏离他精心计算的轨道。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计划,必须继续进行下去。
织渊一连几日都没有见到任何人,只有按时从暗格送饭的死士。
但从来没有说过话,放下饭就走了,丝毫不理会他。
突然,地室石门在沉闷的摩擦声中缓缓开启,打破了此地长久的死寂。
梅无咎一身黑袍,步履从容地踏入,昏黄的油灯光晕将他的影子拉得细长,投在冰冷的石壁上,如同降临的暗夜主宰。
织渊靠坐在墙角,闻声缓缓抬起头。
突然的亮光让他眼睛眯起,有些不适,好一会儿才看清来人。
织渊面色苍白,还带着重伤未愈的憔悴,衣服的褶皱间还沾染着干涸的血迹。
然而,当他看清来者是梅无咎时,眼中竟未流露出丝毫的愤怒或恐惧,反而是一种奇异的、近乎认命的淡定与从容。
他甚至还极轻地、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刻。
“你来了。”
织渊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平静,如同老友间寻常的问候。
梅无咎在他面前站定,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织渊这副模样。
他唇角微勾:“看来国师大人在此处清修数日,倒是想通了许多。”
织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自嘲:
“阶下之囚,身不由己,除了想通,还能如何?难不成学那市井泼妇,哭嚎叫骂?徒增笑耳。”
“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梅无咎被取悦了。
他挥了挥手,一名侍卫搬来一个石凳,他优雅地拂袖坐下,与织渊相对,仿佛这不是阴森的地牢,而是某处雅致的茶室。
“说起来,你我虽道不同,却也相识多年。遥想当年,我被…那人移魂换命,还是你们出手相救的。”
他主动提起旧事,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图打破某种界限的试探。
织渊目光微动,顺着他的话道:
“是啊,光阴荏苒。倒是不曾想你竟天赋卓绝,心思缜密,是个极好的玄术中人。只可惜……”
他顿了顿,没有说下去,只是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些许的惋惜,而非指责。
这声惋惜,似乎触动了梅无咎某种隐秘的情绪。
他轻笑一声,带着几分傲然:“不可惜!我梅无咎,终是不甘心永远活在封衍的阴影之下。
更不愿守着那些陈腐的规矩,空有撼动天地的力量,却要屈从于凡俗皇权。这天地,本该有能者居之!”
他还要感谢封衍,要不是他,他怎么会知道天下竟然会有这般奥妙的玄术!
织渊静静地听着,没有反驳。
反而在梅无咎语气激昂时,微微颔首,仿佛在认真思考他的话。
待他说完,织渊才缓声道:“如今看来,你确实走出了自己的路。无论是这北祭地宫的经营,还是那……炼制尸煞的手段,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