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陛下让你协助萧将军,可不是让你在这里耀武扬威,更不是让你绑了禁军的将领。你若是真为陛下着想,就该等萧将军回来,一起商议整顿军纪的事,而不是在这里挑起事端。”
“你懂什么!”李岩怒道,“萧策拥兵自重,意图谋反,本官是奉陛下的密令,来查他的罪证!你跟萧策关系密切,说不定也是同谋,本官看你还是赶紧离开,免得惹祸上身!”
苏合香冷笑一声,从袖中取出那枚刻有杨家私纹的令牌,递到李岩面前:“李大人说萧将军谋反,可有证据?倒是我这里有证据,证明杨相派人在西市故意闹事,还想败坏‘合香居’的名声,不知李大人要不要看看?”
李岩看到令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当然知道这令牌的来历——昨日杨国忠派人去“合香居”闹事,用的就是杨家的私纹令牌,没想到竟被苏合香搜去了。若是这令牌被陛下看到,就算有杨贵妃求情,杨国忠也难辞其咎。
“你……你别血口喷人!”李岩强装镇定,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这令牌说不定是你伪造的,想栽赃陷害杨相!”
“是不是伪造的,李大人心里清楚。”苏合香将令牌收回袖中,目光锐利地盯着李岩,“今日你若强行闯入禁军营地,我就立刻带着令牌去紫宸殿见陛下,到时候不仅你要获罪,杨相也脱不了干系。你要不要赌一把?”
李岩的额头渗出冷汗,他看着苏合香坚定的眼神,知道她说到做到。若是真让苏合香去陛下面前告状,别说完成杨国忠交代的任务,自己怕是也要被牵连进去。他咬了咬牙,恨恨地说:“好,我就等萧策回来!但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否则别怪本官不客气!”
苏合香松了口气,转身对那禁军将领说:“辛苦你了,守住营地,千万别让任何人进去。”
将领连忙拱手:“多谢苏东家相助,末将定不负萧将军所托!”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一个禁军士兵骑着马飞奔而来,到了营地门口翻身下马,脸色苍白地喊道:“不好了!萧将军在紫宸殿被杨相诬陷,陛下下令将萧将军关押在大理寺天牢,听候发落!”
苏合香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一步,险些摔倒。她扶住身边的柱子,声音颤抖地问:“你说什么?萧将军被关押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今日在紫宸殿,萧将军向陛下呈上杨相与安禄山勾结的证据,可杨相反口诬陷萧将军,说那些证据是伪造的,还说萧将军与安禄山私通,意图谋反。”士兵急得满头大汗,“陛下一开始还在犹豫,可后来杨贵妃闻讯赶来,在陛下面前哭诉求情,说杨相是被冤枉的,陛下一时心软,就下令将萧将军关押起来了!”
杨贵妃!苏合香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她怎么也没想到,杨贵妃竟然会为了杨国忠,不惜诬陷萧策——那个曾多次保护她、为她在宫廷中周旋的禁军将领。难道在她眼中,兄长的安危,比大唐的安危还要重要吗?
“不行,我得去大理寺!”苏合香猛地站直身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萧将军是被冤枉的,我不能让他在天牢里受苦!”
“苏东家,万万不可!”士兵连忙拉住她,“大理寺天牢守卫森严,没有陛下的旨意,任何人都不能进去。而且杨相已经下令,谁要是敢为萧将军求情,就是与他为敌,您若是去了,怕是也会被杨相陷害!”
苏合香停下脚步,理智告诉她,现在去大理寺确实是自投罗网。可一想到萧策被关押在阴冷潮湿的天牢里,她就心如刀绞。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慌乱,对士兵说:“你先回营地,安抚好其他将士,告诉他们萧将军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他出来。”
士兵点了点头,转身跑回营地。苏合香站在原地,望着大理寺的方向,只觉得前路一片黑暗。杨国忠得势,萧策被关押,唐玄宗偏袒贵妃,如今的长安,早已不是她初来时那个繁华安定的盛唐了。
“苏东家,你没事吧?”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只见阿罗憾骑着马赶来,身后还跟着几个穿着胡商服饰的壮汉,“我听说萧将军被关押了,就赶紧带人过来了。现在怎么办?”
苏合香回头,看到阿罗憾,心中涌起一丝暖意。在这个危难时刻,阿罗憾始终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她定了定神,对阿罗憾说:“我们先回‘合香居’,现在只能从长计议。杨国忠虽然暂时得势,但他与安禄山勾结的证据还在我们手里,只要找到机会呈给陛下,一定能还萧将军清白。”
阿罗憾点了点头,扶着苏合香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回“合香居”,一路上,苏合香看着窗外渐渐热闹起来的西市,心中却充满了忧虑。她摸了摸腰间的香纹玉佩,玉佩表面的纹路似乎比往日更亮了些,像是在无声地提醒她——集齐“长安十二香”,开启时空通道,才是她唯一的退路。
可她能就这么离开吗?萧策还在天牢里,阿罗憾还在长安,那些信任她的学徒、支持她的百姓,还有这片她早已产生感情的盛唐土地……她若是走了,萧策怎么办?长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