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下去,”甘宁忽然对手下道,“各寨近来暂且歇业。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无我号令,不得出劫。”
他拿起那些兵书,走向自己的舱室,竟闭门不出十余日。
寨中气氛变得有些微妙,既有因新探子回报坐实淮安情况的兴奋,又有因头领的异常而忐忑。
众水匪都在传:他们马上要弃匪从军了。
因淮安方面求着他们投靠,故此,这些水匪个个趾高气昂,鼻孔朝天。好似去给刘骏当兵,是他们的恩赐一般。
然而,又过了十余日,淮安方面竟再无动静。
众水匪心中反而有些焦躁起来。骄气直接落底,反盼着淮安早日来人。
而甘宁每日闭门翻阅兵书,越看越觉自身不足,越看越觉得其妙无穷。
这一日,他正在揣摩一篇战阵,忽有心腹疾奔来报:“大哥。寨外有一叶扁舟,一人自称广陵徐庶,欲求见大哥。”
甘宁大吃一惊:“徐元直?刘骏麾下第一谋士?他竟敢独舟来此?”
惊诧之余,甘宁亦不由生出几分敬佩:“好胆色。打开寨门,有请。”
徐庶布衣青衫,从容不迫地走入水寨大厅,对坐在虎皮椅上的甘宁拱手施礼,气度雍容,仿佛其身处雅室而非贼巢:
“庶,见过甘将军。”
徐庶助刘骏夺广陵,总理政务之事,天下皆知。
甘宁自然也听闻过此人。
他打量着这位名动江淮的谋士,见其毫无惧色,心下先佩服了几分,当下便摆手道:
“徐先生不必多礼。发布页Ltxsdz…℃〇M太守派先生来,有何指教?莫非是催我表态?”
徐庶微微一笑:“非也。主公遣庶来,非为催促,实为解惑。将军乃当世豪杰,却消息不畅,心有疑虑,在所难免。庶代表主公,愿敞开心扉,与将军坦诚一谈。”
说罢,徐庶淡笑不言。
甘宁命左右看座,屏退闲人。
两人于水寨堂中密谈近一个时辰。
徐庶侃侃而谈,剖析天下大势,从徐州格局谈到未来趋势,从曹操谈到袁术、孙策,从淮安新政谈到广陵规划发展。
他坦言刘骏看重甘宁才能,欲打造一支纵横江海的无敌水师,更直言此军非甘宁这等奇才不能统御。
一番话说得甘宁心里乐开花,但脸上并没表露。可惜论心眼,他岂是徐庶这等智谋之士的对手。
只察言观色片刻,徐庶已有了十足把握。
“主公常言,”徐庶凝视着甘宁,“世间皆有瑕疵美玉,需良工雕琢。
将军乃璞玉,虽有棱角,然内蕴光华,岂能永弃于草莽?
刘公愿为明主,予将军驰骋之疆场,展翅之云霄。
兴霸,功名富贵,青史留名,岂不远胜这漂泊无定的江湖生涯?”
甘宁听得心潮澎湃,血脉贲张。
徐庶的话语,句句敲在他的心坎上。
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率领庞大舰队,劈波斩浪,建功立业的景象。
这正是他深藏心底的渴望。
他猛地一拍大腿:“先生一席话,如拨云见日。宁,飘零半生,未尝得遇明主如刘广陵者。若蒙不弃,宁愿效犬马之劳。”
徐庶面露欣慰。
然而甘宁话锋一转,脸上又现出几分傲色:“然,先生当知宁性情。此刻空手往投,犹如寄人篱下,恐惹人耻笑。
请先生回复侯爷,且宽限些时日。待宁备下一份‘晋见之礼’,必亲往淮安,牵马执蹬,以报侯爷知遇之恩。”
徐庶立时明白甘宁是既要投效,又要全了自己的面子。想必是想用一份足够分量的投名状来抬高自己的身价。
他联想到情报司关于袁术军频繁异动的消息,心下顿时明了甘宁想送何大礼。
他也不点破,只是含笑拱手:“既如此,庶便回禀主公,静候将军佳音。想必将军这份‘厚礼’,必不会令主公失望。”
甘宁见徐庶如此通透,心下大悦,亲自送徐庶至寨口,目送那小舟远去才回转。
徐庶回到淮安,面见刘骏,禀报详情。
“甘宁已决意来投,然矜于身份,欲立功而后至。其所言‘晋见之礼’,若庶所料不差,恐应在此番袁术来袭之上。
袁术麾下刘勋为表与广陵势不两立,多次谏言出兵,近期淮南水军调动频繁,目标恐直指广陵。甘宁必是探得了风声,欲借此战展现价值。”
刘勋被污泄露袁术得玉玺称天子的秘密之后。刘骏还以为袁术会直接拿他开刀。没想到结果雷声大,雨点小。
结果,自己反被惦记上。
这事透着古怪。种种证据表明,袁术并没有做好准备进攻广陵。
而以刘勋的两万人马,想攻下广陵,几乎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