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疲惫。
郑铁牛在亲兵的搀扶下,踉跄着走到刘体纯马前。
他浑身缠满了渗血的布条,左臂用木板固定吊在胸前,脸色灰败如金纸,唯有那双眼睛,在看到刘体纯的瞬间爆发出最后的光彩,随即又被巨大的悲痛淹没。
“主公…末将…末将…”
他张了张嘴,喉咙哽咽,七尺高的汉子,竟像个孩子般泣不成声。
这七日,他承受了太多。
兄弟的阵亡,百姓的牺牲,亲手下令焚毁粮田的负罪感,还有那几乎将他压垮的、与城偕亡的绝望。
此刻见到刘体纯,所有的坚持瞬间崩塌。
刘体纯翻身下马,重重拍了拍郑铁牛没受伤的右肩,力道沉得让郑铁牛晃了晃。
“铁牛!好兄弟!你守住了!沧州还在!”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目光扫过郑铁牛身后那些同样伤痕累累、眼神却亮起来的残兵。
“你们,都是好样的!沧州父老,会记住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