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叔叼着烟袋的手顿了顿,烟灰落在蓝布褂子上,目光望向窗外那片连绵起伏的山影。
“承包后山?你想包多久?
那山可不好弄,春天杂草长得比人高,秋天落叶能没过脚踝,打算咋用啊?” 拿起方案仔细看,眉头随着阅读渐渐舒展。
“我想承包二十五年,五年一交承包费,到期后要优先给我续包。”
陆少枫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水汽氤氲中,望着远处后山的轮廓,
“后山一千六百亩地,从山脚的杂树林到山腰的橡子林,再到山顶的松树坡都算上,
按每亩每年两块钱算,一年给屯里三千二,打算在阳坡种茶树果树,山坳里养些鸡鸭。”
军叔猛地抬起头,烟袋锅在鞋底上磕得 “邦邦” 响:“两块钱一亩?你这是给屯里送福利啊!”
激动地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往年后山荒着也是荒着,顶多就是村里人去下个套子、采点山货啥的。你给这个价,别说种茶树,就算啥也不种,屯里也乐意!”
陆少枫笑了笑:“我也是屯里一份子,能让后山派上用场最好。
就是这事得大家同意,我不能搞特殊。”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身上,暖融融的。
“这事我帮你张罗!” 军叔拍着胸脯保证,“明儿下午我召集屯里人开个会,在晒谷场那儿,让大家都听听。
这么实惠的事,保准一大半人同意!到时候咱们就拟合同,按规矩办手续。”
把方案小心翼翼折好,“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明天下午你来听信儿。”
从屯部出来,阳光已经暖得让人脱了外套。
陆少枫沿着小路往家走,远处的后山轮廓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山腰处的几棵老橡树冒出了新芽,像绿色的灯笼挂在枝头。
盘算着后山的规划,脚步轻快得像踩着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