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到底为啥来。
张红军跨步进门,脚步带着军人的利落。
见陆勇迎出来,两人轻碰肩头 —— 这是年轻时打猎后的老习惯。
勇哥,又捣鼓旱烟呢? 接过粗瓷碗,摩挲碗沿笑道,上次打的狍子,给你留了好肉,回头让孩子送来。 话虽随意,攥碗的指节却泛着白。
陆勇闷声闷气应了一声,蹲在旁边吧嗒起旱烟袋。
拿烟杆在鞋底上敲了敲,火星子溅到青砖上,“滋” 地就灭了,看陆少枫的眼神却透着股熟络劲儿。
军子,别总记挂着我, 陆勇突然开口,烟袋锅子里的火星明明灭灭,
你家小崽子不是要高考了?多留点肉给孩子补脑子。
俩人年轻时在林场扛过木头,还在大雪地里追过熊瞎子,交情比山泉水还清。
张红军 “咕咚” 喝了口热水,原本脸上的笑慢慢没了,嘴角耷下来,最后抿成一条线。
把碗往桌上一放,手指头在膝盖上轻轻敲着,像是在想该咋开口:“少枫啊,叔今儿来是为了屯里的事。”
抬起头,眼睛直勾勾盯着陆少枫,眉头皱得紧紧的,“你也知道,开春后林场招工名额少了一半,好多老爷们儿都闲在家里没活干。
眼瞅着新粮食还没收,老粮食快见底了,家家户户都愁得慌。”
陆少枫脸上的笑收了收,眉头也跟着皱起来,眼神变得严肃。
军叔这人向来正直,从不轻易张嘴求人,这次肯定是实在没办法了。
心里叹了口气,屯里的情况他也听说过,没想到已经这么难了,看来真得想办法帮一把。
正想着怎么回话,就听张红军接着说:“你承包的后山不是要搞开发吗?要是缺人手,就让乡亲们来帮忙。
工钱给多给少都行,管顿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