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之前逃跑的匡用惠。
他头发散乱,身上沾满泥土和草屑,脸上还有几道划痕,早已没了之前的嚣张气焰,耷拉着脑袋,像条丧家之犬。
“张总督,幸不辱命!”
杨寰大步上前,将匡用惠推到众人面前。
“匡用惠在城外密道被擒,这是他招供的同党名单和供词!”
他随即转向匡继鹤,眼神冰冷如刀,看得匡继鹤浑身发毛。
匡继鹤看着被押进来的孙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他嘴唇颤抖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之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杨寰上前一步,高声道:“启禀张总督,据匡用惠供认,此次煽动乡民围攻徐家,正是受其祖父匡继鹤指使!”
“匡继鹤为保住自家布庄的利益,不满徐家棉纱厂的竞争,联合钱龙锡、倪文焕等江南士绅,出资资助匡用惠,散布谣言、煽动乡民,意图毁掉徐家产业,破坏朝廷新政!”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围观的士兵、徐家仆从都惊呆了,纷纷看向匡继鹤,眼神里满是鄙夷和愤怒。
匡继鹤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扶住身边的柱子才勉强站稳。
他指着匡用惠,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你…… 你胡说!老夫何时指使你这么做了?你这个孽障!”
匡用惠低着头,不敢看他,声音细若蚊蚋:“祖父,事到如今,再瞒下去也没用了…… 东厂的番子已经查到了我们的往来书信和银两转账记录,铁证如山……”
“铁证?”
杨寰冷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叠书信和账本,扔在匡继鹤面前。
“这些就是你与钱龙锡等人的往来书信,还有给匡用惠拨款的账本,匡大人还有何话可说?”
张同敞接过证据,快速翻阅了几页,眼神越来越冷。
他对士兵喝道:“将匡继鹤拿下!连同匡用惠一起,押回总督府严加审讯!”
“务必查出所有幕后主使,一个都不能放过!”
士兵们立刻上前,拿出铁链,就要将匡继鹤铐住。
匡继鹤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和难以置信。
他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阴谋,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败露。
他看着眼前的张同敞和杨寰,又看看低头认罪的孙子,整个人当场怔住,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去,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