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死,如今就在你这一念之间。你是愿独自承担这魂飞魄散之重罪,还是……愿意抓住这律法许可的生机,将功赎罪?”
威逼!利诱!
一边是铁证如山的重罪和魂飞魄散的恐怖未来;一边是《阴律》明文规定的、清晰可见的求生之路。
巨大的心理落差和生死抉择,如同两只巨手,狠狠撕扯着赵胥早已脆弱不堪的心理防线。
左副司阴狠的威胁(“你妹妹……”)与眼前魂飞魄散的惨状在他脑中疯狂交替闪现。
他死死攥着拳,指甲几乎掐入魂体,一股巨大的怨恨(对逼迫他的左副司乃至更高层)与无尽的恐惧(对自身和妹妹)如同两条毒蛇撕咬着他的心脏。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仿佛有两个灵魂在体内殊死搏斗。
终于,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赵胥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血丝和绝望,声音嘶哑而急促,仿佛生怕慢一秒就会改变主意:
“我说!我说!处正大人明鉴!卑职……卑职也是被迫的!是左副司!还有……还有巡察司的人也曾暗示过! 确有特殊流程!有些……有些特批文书,他们会提前打招呼,让……让卑职跳过常规复核,直接批印!批准权限……有时甚至不需要司正用印! 后续核销备案也……也另有安排,不由卑职经手!部分记录……事后会被‘那位大人’门下的人亲自处理掉! 卑职……卑职魂核受损,亦是因此!卑职只是他们用完即弃的棋子啊!卑职愿招!只求大人依律开恩!开恩啊!”
他瘫软在地,涕泪横流,如同一条濒死的鱼,终于吐出了关键的信息,并将线索的矛头,骤然指向了更危险的巡察司和更深处的“那位大人”!
陆鸣与身旁的崔小玉对视一眼,崔小玉微微颔首,指尖流光闪烁,已将赵胥的供述以魂念刻录,形成无可辩驳的法言笔录。
裂痕,已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