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文’地挖。让小魏(魏东),把我们司令部工兵参谋拟定的最新型‘反斜面坑道网’结构图,给他送过去。我要的,不只是一个‘洞’。我要的,是一座能打、能防、能住、能藏的……地下长城。”
一九五二年八月四日,星期一。
指挥所里,闷热依旧。
杜平拿着一份刚翻译过来的电讯稿,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古怪的笑意。
“老李,老解,你猜怎么着?你那个‘傀儡想当主人’的预言,成真了!”
“哦?”李云龙正和解方研究西线的防御部署,闻言抬起了头。
“李承晚!”杜平把电讯稿拍在桌上,“这个老小子,疯了!他眼看八月份的总统选举,他自己那个党,在国会里占不到优势,他居然……”
“他居然怎么样?”解方也凑了过来。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他居然在釜山,就是他们那个‘临时首都’,宣布了‘战时戒严’!他动用军队和警察,以‘通共’的罪名,强行解散了国会,逮捕了几十个反对他的国会议员!”
“什么?”解方大吃一惊,“他这是……政变啊!”
“可不是嘛!”杜平笑道,“现在,整个釜山乱成了一锅粥。美国人,英国人,所有‘联合国军’的代表,都傻眼了。美国大使馆,天天上门抗议,李承晚一概不见。他这是铁了心,要在八月五号,搞一个只有他自己当候选人的‘选举’!”
李云龙听完,慢慢地笑了。他笑得很开心。
“哈哈哈……好,好啊!”李云龙说,“这个李承晚,真是我们‘最好的盟友’!范弗里特在前线,正愁怎么对付我们。李承晚,在后方,一刀捅在了他的腰眼上。”
“李参谋,”年轻的参谋魏东也忍不住插话,“这……这简直是天大的丑闻。美国人标榜的‘自由民主’,被李承晚这一巴掌,扇得稀烂。”
“小魏,这你就不懂了。”李云龙指了指魏东,“这不叫‘丑闻’,这叫‘政治’。美国人需要一条狗,但他没想到,这条狗,会反咬一口。”
“老杜!”李云龙的目光转向杜平。
“到!”
“这,就是我让你找的‘料’!比什么都管用!”李云龙的声音兴奋起来,“马上!把这个消息,给我编成最简单,最直白的口号!用我们所有的广播站,所有的传单,给我二十四小时,对着‘秃山’和‘丁字山’上的南朝鲜兵,喊!”
“怎么喊?”杜平也激动了。
“就这么喊!”李云龙站起来,学着广播腔调:“‘南朝鲜的弟兄们!你们在前面流血,李承晚在后面搞政变!’‘你们的国会,被他解散了!你们的议员,被他抓走了!’‘你们,是为谁在卖命?是为这个独裁者吗?’‘美国人,都管不了他!你们,还要给他当炮灰吗?’”
“高!实在是高!”杜平一拍大腿,“老李,你这‘诛心’的本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这一下,南朝鲜军,非得炸了营不可!”
“这就叫,‘斯文’地打仗。”李云龙得意地坐下,“光用炮弹,是蛮干。用炮弹,加上这个,才是巧干。”
一九五二年八月五日,星期二。
也许是李云龙的“诛心”战术起了作用,也许是李承晚的倒行逆施真的激怒了某些人。
“秃山”前沿。
南朝鲜第2师“白马团”的士兵,顶着四十度的高温,听着对面志愿军阵地传来的刺耳广播,一个个无精打采,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狗娘养的共匪……”一个南朝鲜军官,用手枪对着广播的方向,“闭嘴!闭嘴!”
然而,广播的声音,反而更大了。
“李承晚万岁!独裁者万岁!你们的家人,都在釜山等死呢!”
“闭嘴!”那军官被激怒了,他朝天“砰”地开了一枪。
就在这时,15军45师的观察哨里,师长崔建功放下了望远镜。
“军长,”崔建功对着电话那头的秦基伟说,“鱼,上钩了。”
“怎么说?”秦基伟问。
“对面的二鬼子,被我们的广播,喊得坐立不安。一个当官的,刚开了一枪。我估计,他们要狗急跳墙了。”
“好。”秦基伟的声音很沉稳,“告诉前沿的炮兵,坐标都标定好。他不动,我们不动。他敢动,就给我往死里打!我倒要看看,是李承晚的‘政变’硬,还是我15军的炮弹硬!”
下午三点。
“秃山”前沿,南朝鲜第2师31团的一个营,突然发起了攻击。
“轰轰轰!”
他们的炮火,毫无征兆地砸向了15军45师的前沿坑道。
“军长!敌人上来了!”崔建功的电话还没放下。
“打!”秦基伟只说了一个字。
早已准备多时的15军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