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三年四月五日,清明。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
细雨纷纷,洒落在五圣山焦黑的土地上,将那些刚刚冒头的嫩草洗得翠绿。这是一个祭奠的日子,也是一个充满希望的日子。
第24军军部指挥所里,李云龙正站在窗前,手里拿着一块洁白的毛巾,仔细擦拭着他那副缺了一条腿的眼镜。他擦得很慢,很专注,仿佛手里拿的不是眼镜,而是一件易碎的瓷器。
军长皮定均背着手走了进来,脚步声很轻:老李,板门店那边来消息了。双方联络官明天就要正式接触,商定交换病伤战俘的具体细节。
李云龙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戴上眼镜,转过身来。镜片后的目光深邃而冷静:终于要见面了。这是咱们在战场上硬碰硬打出来的机会。不过,老皮,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美国人那是属变色龙的,翻脸比翻书还快。
他走到地图前,用一根细长的教鞭指了指前沿阵地:传令下去,清明节期间,前沿部队停止主动射击,给对面一点面子。但是,枪栓必须拉开,炮弹必须上膛。只要美军敢趁着咱们祭奠先烈的时候搞小动作,就给我往死里打。这叫先礼后兵。
皮定均点点头:我已经安排下去了。对了,后勤部送来了一批祭祀用品,要不要给各个连队发下去?
发。李云龙大手一挥,不仅要发,还要搞得隆重。让战士们就在坑道口,对着祖国的方向,给牺牲的战友磕个头。告诉活着的兄弟们,咱们要把死者的那份一起活出来,要把胜利带回家。
四月六日,接触日。
板门店的谈判帐篷里,中美双方的联络官正在进行紧张的磋商。而在五圣山的坑道里,李云龙也正在进行一场特殊的部署。
他召集了后勤、卫生和保卫部门的负责人开会。
同志们,交换病伤战俘,这是大事。李云龙坐在马扎上,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这是咱们的战友回家,不能寒酸。
他指着卫生部长:你们野战医院,要把最好的药、最干净的绷带都准备好。回来的战友,肯定有不少伤得很重,身体很虚。我不希望他们倒在回家的最后一公里。
他又指着后勤部长:还有衣服。咱们不能让战友们穿着破破烂烂的血衣回国。每人一套新军装,一双新胶鞋,都要准备好。还有,糖果、香烟、慰问信,都要装在慰问袋里。这是咱们24军的心意,也是祖国人民的心意。
后勤部长有些为难:军长,新军装库存不够啊。
不够就去借!去跟友军借,去跟老百姓买!李云龙瞪起了眼睛,实在不行,把我这身扒下来!咱们在这儿少穿一件冻不死,但不能让回家的英雄寒了心。发布页LtXsfB点¢○㎡
散会后,李云龙独自一人坐在桌前,看着名单上那些可能被遣返的战友名字,眼眶有些发热。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老赵啊,要是你在,肯定能把这事办得比我细致。
四月七日,试探与反制。
谈判桌上的进展并不顺利。美方在具体遣返人数和路线上依然在讨价还价。与此同时,前线的美军又开始不安分了。
美军第7师的一支巡逻队,借着浓雾的掩护,试图接近24军控制的537.7高地北山,意图侦察志愿军的防御部署。
李云龙正在74师前沿检查工事,听到枪声,他立刻举起望远镜。
军长,敌人上来了,大概一个排。师长张怀忠请示,要不要用迫击炮覆盖?
李云龙摆摆手,推了推眼镜:别急。我看他们不像是在进攻,倒像是在找茬。他们是想看看咱们在谈判期间敢不敢开枪。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他们想试探咱们的底线,那就给他们画条线。命令前沿的神枪手,不要打死,专打腿。让他们那个排的人都变成伤员,让美军自己抬回去。我看他们有多少担架。
枪声稀疏而精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美军士兵应声倒地,抱着大腿惨叫。后面的美军顿时乱了阵脚,进退两难。
李云龙看着望远镜里美军手忙脚乱抢救伤员的狼狈样,冷冷地说:这就叫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告诉泰勒,想在谈判桌上占便宜,门儿都没有。
四月八日,后勤大动员。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小交换,李云龙下令在平康以北的公路上抢修临时的转运站和休息点。
这是一项浩大的工程。要在几天内建起能容纳数千人的临时营地,还要防备美军的空袭。
李云龙亲自来到了工地。他看着战士们和朝鲜老乡们一起,在泥泞的土地上搭建帐篷,心里既感动又焦急。
加把劲!李云龙挽起袖子,帮着抬木头,把防空壕再挖深一点。美国人的飞机没长眼睛,咱们得给回家的战友筑起一道铜墙铁壁。
正干着,一架美军侦察机飞了过来,在头顶盘旋。
隐蔽!警卫员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