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急切和邀功的意味。
被称为师父的中年道士眯起眼睛,锐利的目光锁定了白璃。
当看清白璃那身不染尘埃的白衣、一头如雪银丝,以及那清冷得不似凡尘的容颜,他眼中掠过一丝惊艳,随即又被浓浓的疑虑取代。
再看到她身边那两个穿着粗布旧袄的女子,一看就是乡下丫头,他紧绷的神经反而松弛了下来。
原来如此!
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误闯仙家福地的富家小姐罢了!
想必是听说了白云观的名头,想来寻个清静或是求个仙缘?
赵清风心头大定,甚至生出一丝优越感。
他整了整道袍,抚平袖口的褶皱,脸上挂起世外高人惯有的、悲悯中带着疏离的微笑,带着几名弟子,不疾不徐地迎了上去。
一名弟子抢先几步,挡在白璃前方,挺直腰板,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无量天尊!三位善信止步!此乃白云观清修圣地,非请勿入!若是想寻仙访道、另觅山头开宗立派,还请移步他处!此地已有真仙坐镇,不容他人染指!”
话语间,已将白璃定性为不知深浅、想来抢地盘的愣头青。
赵清风踱步上前,站在弟子身后,一手负后,一手轻捋长须,气度俨然,声音温润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贫道赵清风,忝为白云观观主,道号玄微。不知三位善信远道而来,是有何难解之事相求,还是……”
他目光扫过大丫和小丫洗得发白的旧衣,又掠过白璃那张过于年轻的脸。
“……流落在外,无家可归?修道之人慈悲为怀,若有难处,不妨直言。力所能及之处,贫道自当援手。”
他姿态摆得极高,仿佛云端的神只俯视着迷途的羔羊,话语里施舍的意味浓得化不开。
“师父!您快看那边!”
一个眼尖的弟子突然失声惊叫,手指颤抖地指向广场边缘。
赵清风和其余弟子顺着望去,只见先前在广场上扫地练功的弟子们,此刻竟三三两两瘫倒在地,有的痛苦呻吟,有的勉强挣扎坐起,人人带伤,血迹斑斑!
哪里还有半分仙门弟子的从容?
与眼前这白发女子三人的闲适形成刺目对比!
气氛瞬间凝滞!
赵清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头顶!
他猛地看向白璃,眼神变得无比凝重和警惕。
大意了!
这女人……绝非善类!
白璃却仿佛没看到赵清风骤变的脸色。
她清冷的目光落在赵清风身上,带着一种穿透万古的审视,终于开口,问出了萦绕心头许久的疑惑。
“汝,是哪一脉的弟子?”
“噗嗤!”
“哈哈哈!”
“哪一脉?这女人莫不是失心疯了?”
短暂的死寂后,是弟子们忍俊不禁的哄堂大笑。
他们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
一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女人,闯进他们的地盘,打伤他们的人,居然还敢用这种居高临下的口吻,问他们师承哪一脉?
她以为她是谁?
是道门祖师吗?
赵清风也气极反笑,方才的警惕被荒谬感冲淡了几分。
他挺直腰杆,下巴微抬,带着开宗立派者的自矜与傲然。
“姑娘说笑了。贫道赵清风,乃白云观开派祖师!此地,便是贫道一手创立的道场根基!何来师承哪一脉之说?”
“开派祖师?”
白璃清冷的眉宇间,那丝疑惑瞬间化为实质的冰寒!
凌云宗门规宽松,允许弟子学成下山,自立门户,但从未、也绝不可能允许任何人在宗门圣地、在师尊传下的基业上,鸠占鹊巢,开门立派!
此乃,倒反天罡!
是对她师尊、对凌云宗数万载道统的亵渎!
“汝,再说一遍。”
白璃的声音陡然沉下,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如同寒潮般悄然弥漫开来!
赵清风身后的弟子们却毫无所觉,依旧沉浸在自以为是的优越感里。
见白璃似乎被“开派祖师”的名头“震住”,更加肆无忌惮。
“嘿!吓傻了是吧?”
一个面相油滑的弟子见白璃脸色冰寒,还以为她被师父的名头吓住,更加得意,甚至带上了几分轻佻。
“姑娘,听好了!我们师父,就是这白云观的开山祖师爷!如假包换!识相的,赶紧磕头认错!师父他老人家慈悲,或许还能收留你们……”
他目光在白璃清绝的容颜和大丫虽显稚嫩却已初具少女轮廓的身姿上扫过,嘿嘿一笑。
“我们白云观正缺几个洒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