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压缩饼干,还有两张皱巴巴、但勉强还能用的百元钞票(之前买东西剩下的)。
他有些窘迫地将这些东西递过去,语无伦次:“这个……你拿着……路上……也许用得上……外面……外面现在不一样了,坐车……买东西……都需要钱……你……”
他自己都觉得这些东西可笑。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钱和压缩饼干算什么?
张琪琳的目光终于从山林深处收回,落在他手里的东西上。她看了看那半块压缩饼干,又看了看那两张皱巴巴的钞票。
然后,她抬起头,看向吴邪。
那双冰冷的眸子里,似乎极其快速地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难以解读的情绪。不是嘲讽,也不是感激,更像是一种……对于这种完全在她认知和计划之外的、笨拙却真诚的关心的……一瞬间的怔忪。
她沉默了几秒。
最终,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而是伸出手,用那两根奇长的手指,极其轻巧地从吴邪手中拈起了那半块压缩饼干。
至于那两张钞票,她看都没再看一眼。
她将压缩饼干拿在手里,对着吴邪,极快、极轻微地——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点了一下头。
幅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忍着伤痛,一步步走下山坡,身影很快就被茂密的树木吞没,消失在那片灰绿色的山林深处。
没有回头。
吴邪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捏着那两张没送出去的钞票,看着空无一人的山林,心里空落落的。
就像做了一场光怪陆离、惊心动魄的梦。
梦醒了,梦里的人走了,只留下几件冰冷的物件,和更多无法解答的谜题。
山风吹过,带着寒意,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孤独感如同潮水般袭来。
他站了很久,最后才深吸一口气,将那两张钞票塞回口袋,摸了摸口袋里那几件她留下的东西,尤其是那个兽皮口袋的轮廓。
然后,他也转过身,朝着另一个方向,步履蹒跚地、走向未知的山下。
新的谜题,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