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泥河边,两江守备营的士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歇脚,新加入的少民好奇地观察着其他士兵的铁甲和火器,胆子大些的已经和守备营的兵卒搭上了话。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杨凡和寇汉霄以及张攀蹲在地上,手上拿着一张抽象无比的地图,面色凝重。
从重庆一路顺水南下,至此已近一个月,还未见过半个敌人的影子。
但是按哈布族所说,敌人就在沿着黄泥河往南五十里处,这个距离正常行军只需两日,如果急行军,更是一日可达。
寇汉霄呼出一口浊气,道:“大人,咱们不能再往南了。”
杨凡点头,可是他不到万不得已,也不愿意撤军北上,免得被周大焦抓住把柄真把他给军法处置了,那还真是没处说理去。
“咱们还是得找个好地方,做个防御阵地。”杨凡道。
“大人说的是。”
杨凡略一沉思,又说:“这地方得满足两项条件,一是易守难攻,二是靠近黄泥河不会被敌人断了水源,饿极了也能捕鱼。”
几人盯着地图发呆,这地图过于抽象,需要特别有想象力才能在脑子里连成画。杨凡一直没有适应。
正纠结着,石望急匆匆走过来,他趴在杨凡耳旁说了几句话,杨凡脸色一喜道:“真是捡到宝了。”
原来石望经过了解得知,那高源是哈尼族和布依族的族长之子,为何是两个族呢,因为前些年两族联姻生下了高源,高源也很争气,生下来便是双手六指,擅使长弓,属于年轻一辈之中的带头大哥。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他们虽然都是两个少数民族的旁系分支,算不得主枝,但和不少哈尼族、布依族的人都沾亲带故。
几人窃窃私语,不远处高源瞧见这边动静,走过来朝几人打招呼。杨凡趁着这个机会,对他说:“高源,你带了这么多心怀黎民苍生的同伴前来相助,我任命你督管你手下这七十二人,是为散兵司临时把总,正七品,战后据功劳由我上报朝廷,朝廷再考核转正。”
高源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只是过来问候了两句,就成了军官,还是个正七品,他虽然对明朝官员品级不太了解,但是也依稀记得知县也是正七品。
大喜之下,也没想清楚这是杨凡给他画的饼,急忙朝杨凡行了个军礼,激动道:“谢过将军,小……属下谢过……”
寇汉霄脸上带着笑注视这一切,他知道杨凡只是许诺了一个镜花水月的把总,实际杨凡根本没有任命权,甚至连举荐权都在守备那里。但此时杨凡想要拉拢这年轻气盛的少民,他也懒得去点破。
几人客套几句,杨凡迫不及待将刚才几人商量的事情给这位族二代说了。
高源想了下开口道:“咱们此地往南两里路处,有一处渔村,当地人称大折勒,那里依山傍水,一侧靠白龙山大山,另一侧紧挨黄泥河。我们族人往北时曾经过那里,房屋大多都是泥屋,遮风挡雨防箭完全没问题,而且居民都已经逃散,此时全是空置。”
杨凡闻言大喜,此地满足了目前所有要求,几人经过一阵商议,当下决定下来。
军队再次开拔,一路南行了一里多路,终于进入了高源口中的大折勒。
此地的确就如高源所说,是个小渔村,民房只有八九间,全是少民修建的那种土掌房。主要材料是泥土和木材。泥土用来筑墙,筑墙时将泥土混合适量的草秸等增加黏性,再用夹板固定夯实成墙。木材用于搭建屋顶的梁架结构,屋顶一般也是用泥土铺平,形成平顶式建筑。
村子不大,但是好在依山傍河,一条小路与从村子中央穿过,贯穿南北。小路和村庄的西面是连绵群山,东侧则是黄泥河隔断。
也就是说,杨凡他们只需要守住村子的南北出口,便可万无一失。准确来说,甚至只需要守住南便路口,因为敌人从南方而来。
地方已经选好,但时间有限,多则两日少,则一日普名声的人就要来了。杨凡马上指挥人手开始加固防御工事,首先是将小船从河中拖上岸,将其藏在其中房子里,避免敌人提前察觉到杨凡的水遁意图。
随后杨凡又指挥民夫和军户们从不远处砍了一些树,将它们切断后放置在西侧群山和东侧黄泥河之间,树干横倒在路中,拼凑成一线,将村口小道拦腰截断。
将树干当成钢筋框架,再挖掘泥土,用泥土不断积累夯实树干之间的缝隙,逐步构建了一道土墙。
土墙半人高,可以当做主要防线使用,士卒趴在上方射击将更为方便,同时又可以阻滞对方进攻,还能防范敌人箭矢。
这还不够,在杨凡授意下,士卒们在民居中翻箱倒柜,将能用的东西搜集起来,不能用的哪怕是张桌子也拆成木块,全部都用来加固、填满路口的防线。
经过一天忙活,直到太阳下山的时候,渔村村南方向的路口已经形成了一道由大树躯干为主,混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