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之中,他已经发觉敌兵也正在飞快接近那处土掌房。发布页LtXsfB点¢○㎡
“嘭!”
伴随着猛烈的冲击力,张攀连人带甲撞进土掌房,却因为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稳住身形,整个人随着冲击力狠狠撞在墙上。
顾不得呼痛,他回头瞧见身后人也跟着冲了进来,急忙放声大吼:“关门关门!!”
两个民夫慌忙从地上爬起来就要把门闸落下,不料门外一股巨力传来,屋门由外向内被撞开,数个人影接踵而至,裹挟着刀光一拥而入。
其中一个民夫挡在对方兵锋前,眨眼间便被乱刀砍成数段。
另一个民夫破了胆,怪叫一声扔下手中矛枪就要翻窗逃跑,也被身后普兵扑来一把抓住衣襟拽倒在地,身后数刀齐下,民夫眨眼间便死无全尸。
电光石火之间己方便阵亡两人,哈布族的少民见情势不对,连忙一边朝楼梯处退去,一边手中短弓接连发出两箭,如此近的室内距离,箭矢带着劲风直扑人群,顿时掀翻三人。
进来的普兵数量太多,剩下的两个镇抚兵只能将刀横在胸前,不敢主动上前以少打多。
对面普兵则互相使了个颜色,其中三人跨过地上中箭的同伴,朝上追砍哈布族的弓手。
哈布族见状只能避其锋芒退上二楼,三个普兵尾追而上,二楼片刻后传来碰撞厮打的声音。
其余七名普兵步步紧逼,朝着张攀与两名镇抚兵围拢过来。他们不断拉大队型,显然是想凭人数优势速战速决,尽快解决这三人。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眼下局势对普兵极为有利。
张攀单手撑地,吃力地站起身挤到两个镇抚兵中间,三人勉强结成一道防线。
此时他们在村南厮杀许久,又跟着驰援村北,刚才还披甲疾冲一段。如此连番恶战下来,身体早已筋疲力竭。
身上的甲胄此刻也成了千斤重担,压得人喘不过气。
普兵步步紧逼,窄屋里空间愈发逼仄,三人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几乎已被挤在了墙角。
普兵急于解决他们,好脱身去袭击村南的明军;而张攀三人则拼死想拖延时间,只要撑到村南战事结束,村北便能不战而胜。
普兵虽占人数优势,却都没穿甲胄。真要贴身肉搏,一时间倒也难啃下这三个披甲的硬骨头。
两个镇抚兵披的铁札甲不说,张攀作为核心军官,身上更是一套上等锁子甲,防御实属中上水准。
七普兵里有个须发皆白的老兵,瞧着好似身经百战,早已看清双方各边优劣。
他突然暴喝一声:“且果左!”
张攀还未反应过来这声号令的意思,就听普兵们齐声应和。
其中两人分左右掩护,另四人猛地搬起旁边的长木桌,直朝三人撞来。
张攀三人大惊,脚下急退,可左右都是土墙,仅几步便退无可退。两个镇抚兵猝不及防,被长桌狠狠撞中胸膛,踉跄着倒在地上。
张攀来不及去扶,就见普兵已扔下木桌,疯了似的扑上来。
他挥刀急砍,劈伤一人,还没来得及抽回刀,另外两个普兵便已趁隙扑上,一左一右抱住他的躯干和双腿,将他狠狠按倒在地。
随之顺势压上来,张攀本就体力不支,身上锁子甲又沉,此刻被两人压住,任凭他如何挣扎,就是怎么也起不来。
其余普兵像野兽般低吼着,刀剑、棍棒“噼里啪啦”砸在张攀和镇抚兵身甲上。
张攀左支右绌,没多久,嘴里已溢出血腥气。
好在锁子甲细密的铁环相互咬合,将攻击的力道巧妙分散。每一下重击都让张攀闷痛难忍,却又始终没被伤及要害。
那白发老兵又喊:“则波!则波!”
就见按住自己的两人突然举刀刺向张攀的脸,他没戴面甲,脸本就是破绽。
张攀急抬手去挡,两个普兵见状,立刻分手掰他的胳膊,两边都咬着牙死较劲,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耳旁是嘶吼与击打声交织,他余光瞥见两个镇抚兵也在地上缠斗,显然都被压制得命悬一线。
这白发老兵太毒,他算准了三人披着重甲,一旦倒地就难起身,才想出这招。
张攀正苦苦支撑,忽见脚边散落着一把刀。
他没法抽手去捡,索性用头上的斗笠盔狠狠撞向掰他胳膊的普兵。
那兵吃痛,鼻血飞溅,手一松,张攀趁机腾出一只手,抓过地上的刀就朝另一个普兵来回捅杀。
被捅普兵闷哼一声,嘴里呕出鲜血,捂着伤口栽倒在地。
解决掉一人,张攀刚想撑起身,那白发老兵已抽刀冲来,两人刀光一碰,金铁交鸣间震得虎口小臂发麻。
被挣脱的那个普兵又疯了似的再次扑上来,与老兵一左一右架住他的胳膊,再次将他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