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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火种燎原时

寒夜的梅林地窖里,烛芯爆了个灯花,将辛弃疾案头《御金三策》第七页的墨迹映得发亮。发布页LtXsfB点¢○㎡

他捏着张六郎的密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信尾只待江西举旗六个字在火光里忽明忽暗,像六把悬着的剑。

窗外雪粒打在青瓦上,簌簌如漏沙。

他闭了闭眼,金手指自少年时便有的过目不忘之能如潮水漫上心头——屯田簿上的农丁数目、江防图里的暗礁位置、军械坊的锻铁进度,三幅图景在脑中奔涌,终汇作一幅北伐图:黄河水浪卷着字旗,河北义士的刀枪与江西屯田兵的锄矛在北岸相接。

可这图景边缘却浮着主和派的弹劾奏章,字迹猩红如血:擅启边衅穷兵黩武。

粮已筹,器已造,兵已练。他喃喃自语,指腹蹭过腰间剑鞘的云纹——这剑是祖父临终所赠,鞘上云纹原是青黑,如今被二十载摩挲浸得发亮,可举旗容易,抗住朝堂的唾沫星子难。

案头狼毫在宣纸上洇开个墨点,他忽的提腕,笔锋如刀:《江防七策》。笔尖悬在半空,又重重落下,不言北伐,但陈备边之要。

屯田营编为义勇厢,水寨战船列作巡江军,皆以为名......

窗外更鼓敲过三更,他搁笔时,砚台里的墨汁已凝成薄冰。

吉水校场的寒雾还未散尽,李铁头的粗嗓门先炸了:都把腰板儿挺起来!

辛大人今日要看真章!

辛弃疾踩着霜白的草径上台时,千人屯田兵已列成方阵。

他们半甲上还沾着晨露,叠阵矛的木柄被手汗浸得发亮,腰间悬的铁锄倒像是第二把兵器。发布页Ltxsdz…℃〇M

李铁头光着膀子,刀疤在冷风中泛着紫,见他登阶,重重捶了下胸口:大人,这千把儿锄头,能当千把儿刀使!

好个锄头当刀。辛弃疾望着前排蹲踞如虎的兵丁,又扫过后排斜指苍穹的矛尖,我且问你们——他提高声量,震得校场边的枯杨簌簌落雪,尔等今为农夫,亦为兵卒,若金骑南下,家田将毁,当如何?

护田即护家!

护家即护国!千人齐吼,声浪撞得旗杆上的字旗猎猎翻卷。

李铁头的刀疤跟着颤动,粗粝的掌心蹭过眼尾——他原是山东流寇,去年被辛弃疾收编时,还想着官儿能有几个真心待咱,此刻看台上那人广袖被风卷起,露出内里洗得发白的素绢,倒比他这草莽更像个庄稼汉。

辛弃疾拍了拍栏杆,凡屯田户家中一丁入营者,免税三载;战时征调,按功授田!他指向校场边新立的木牌,斩敌一级,授田十亩;临阵脱逃,全家除籍!

台下霎时炸开欢呼。

有个面生的年轻兵丁挤到前排,粗布头巾滑下来,露出额角新结的疤:大人,我爹说,咱种了二十年别人的田,这回要种自己的田!李铁头在旁踹了他一脚,却掩不住嘴角的笑:臭小子,没规矩!

江州辛府后堂里,范如玉的指尖在《功田令》上顿住。

她素手翻着案上军报,烛火映得眉峰微蹙——军报里写着士气如沸,可她更见得着那些送丈夫入伍的妇人,抱着襁褓站在村口抹泪;更听得见老人们咳着说打胜了好,可要是......

景和,绿芜。她抬眼唤来两个管事,今男儿争赴战阵,妇孺老弱何依?

孙景和是前淮西转运使的幕宾,此刻捻着胡须:夫人是说......设个庄子,专门安置军属?

忠义庄。范如玉取过笔,在纸上画出方方正正的田垄,凡从军者,家属聚居一村,官给口粮,子女入义学,病者有医,死者有祭。她笔尖一顿,又添上两笔,义仓,青黄不接时开仓放粮;设,请城里的老医正坐诊。

绿芜是范如玉陪嫁的丫鬟,此刻眼睛发亮:夫人,我昨日去新淦寒村,见个小娃在雪地里拾柴,衣裳薄得能看见肋骨......

抱回来。范如玉截断她的话,我亲自教他《孝经》。

三日后,穿月白褙子的范夫人带着两个丫鬟,踩着积雪进了寒村。

那孤儿正蹲在破庙前啃冻薯,见她来,缩成一团。

她蹲下身,解下自己的狐裘裹住孩子,声音软得像春阳:可愿跟我回家?

我家有热粥,还有先生教你识字。

消息像长了翅膀。

半月后,有妇人拽着范如玉的裙角哭:夫人,我家那口子说,他在营里拼杀时,只要想着家里有您照管,刀都握得更稳。

湖口江岸的风比江州更烈,周海蛟的斗笠被吹得歪向一边。

他捧着《夜航暗记》,指节冻得发红:大人,这月三度抓到金人细作,都往马当山去的。

小的猜,他们是想探江道深浅。

辛弃疾登了烽燧高台,赣江在脚下蜿蜒如带,北通荆楚,东连建康。

他闭目,金手指如走马灯般转过历代江防战例——三国时周瑜烧赤壁,靠的是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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