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令下,众人齐声呐喊。
“风,风,大风。”
五十张铁胎弓的弦丝绷紧如满月。
护法营的箭阵已至极限。
弓臂在连续射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下一刻就会崩裂。
弓手们的双臂早已血肉模糊,指节因过度拉弦而扭曲变形,鲜血顺着弓梢滴落,渗入焦黑的土地。
精气神的严重不足,拉开特殊制造的长弓,实在太过勉强。
他们的呼吸沉重如破败的风箱。
每一次喘息都带着铁锈味的血气精气神已耗尽,唯余最后一箭的执念。
阵中无人言语,唯有风声呜咽。
箭镞所指,万法皆破
金屯长的眼眶渗血,视线模糊,却仍死死盯着前方的泥俑阴兵。
他嘶吼出声,嗓音沙哑如刀刮铁锈。
“护法营!”
五十人同时应喝,声如濒死孤狼的最后长嗥:
“誓破万邪!”
弓弦震颤,箭矢离膛。
最后一箭,焚血燃魂
箭出,无声。
并非真的无声,而是所有人精气神凝聚在箭矢上,再也听不见弓弦的霹雳、箭矢的尖啸。
他们只能感受到指尖传来的,弓弦崩断的锐痛。
胸腔里,心脏最后一次剧烈搏动的闷响。
以及……箭镞上,那抹燃烧殆尽的“枕羽沙”最后的微光。
这支箭,不再是普通的破法箭。
它是护法营的命。
箭杆上的枕羽沙纹路早已黯淡。
却在离弦的瞬间,被弓手们残余的精血点燃。
化作一道暗红色的流星,拖曳着生命最后的炽烈,贯穿泥俑阴兵!
箭至泥俑阴兵核心魂火,轰然炸裂。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鸣,只有一声低沉的、如同朽木断裂的“咔嚓”。
那是法术屏障碎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