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下的脸一片模糊,只有双手露在外面——那双手苍白得像泡了水的尸体,指节处缠着和肖红照片上一样的创可贴,只是已经发黑。
“引渡……”沙哑的声音从斗笠下传来,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或……沉沦……”
张超握紧玉匣,又摸了摸胸口的逆鳞。逆鳞上的密文说“熵乳存于母体”,玉匣里藏着她的记忆,而眼前这个摆渡人,分明带着她的气息。
“我选引渡。”他咬着牙站起身,背心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珠滴在船板上,被藤蔓贪婪地吸了进去,“但不是渡这些魂,是渡她。”
他举起玉匣,钥匙已经插进了星图锁。白光映着他的脸,左肩的旧疤在火光下泛着红,像枚倔强的印记。
“肖红,我知道你在里面。”张超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异常坚定,“不管星宫骗了你什么,这次……我来接你回家。”
玉匣的锁芯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像极了当年他第一次撬开老爹木盒时的声音。忘川河的漩涡还在旋转,阴魂的哭声从未停止,但张超知道,他离答案,离肖红,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