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流,滴在衣襟上。过了会儿,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烟盒,里面没烟,只有张老照片,是小杨的爷爷在编竹器,年轻的李大爷在旁边递竹条。
“你爷当年也跟我说,‘编竹器饿不死’,我没信。”李大爷的声音有点哑,“现在看来,他可能是对的。”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照片上,照得爷孙俩的脸明明亮亮的。
离开401室时,小杨正扶着他爸往阳台走,说要给他看自己拍的视频。李大爷的拐杖没再往地上顿,脚步慢腾腾的,却跟着小杨的步子走。
“您说,李大爷真能同意吗?”苏拉问。
“同意可能难,但他愿意看视频了,就是开始理解了。”迪卡拉底说,“理解不一定非得认同,就像您不爱吃辣,却知道有人爱吃,愿意给人递双筷子,这就够了。”
马克想起那只竹编小篮子,老手艺和新想法编在一起,像两代人的日子,看着不一样,其实根是连着的。
“下回去村里,我得跟小杨学学编竹篮。”小雅说。
苏拉把本子合上,风吹起对联的边角,“家和万事兴”的金字在阳光下闪了闪:“我觉得,他们家的‘和’,可能就藏在那根竹条里,你让着我,我顺着你,慢慢就编在一起了。”
楼道里传来小杨的笑声,还有李大爷的咳嗽声,混在一起,像支不怎么顺耳,却透着股热乎气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