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要伤害傅承渊?他是阿瑶当年护住的人的后代啊!”我不解地问。
“护住的人?”厉鬼自嘲地笑了,“阿瑶姑娘当年护住的,是傅承渊的祖父傅明远!可她万万没想到,傅明远转头就为了攀附军阀,出卖了我,帮着正妻设计陷害,夺走了我娘家留下的传家之宝!我恨傅明远的背信弃义,恨傅家的狼子野心,这百年的怨气,皆是因他们而起!”
傅承渊脸色苍白,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眼神里满是愧疚:“对不起,苏姨太,先祖犯下的错,我代他向你赔罪。”
“赔罪?”厉鬼眼神一黯,“一句赔罪,能换回我十八岁的性命吗?能抹平我百年的痛苦吗?”
师傅叹了口气:“苏姨太,恩怨纠葛,皆是因果。傅明远当年背信弃义,早已折了福报,傅家这些年虽富贵,却人丁单薄,灾祸不断,便是天道轮回的报应。如今傅承渊愿为先祖赔罪,我等也愿为你洗刷冤屈,好生安葬你的尸骨,你若再执迷不悟,只会彻底堕入魔道,永世不得超生。”
厉鬼沉默了,周身的黑气渐渐消散,红衣也变成了淡淡的粉色,她看着傅承渊,眼神复杂:“阿瑶姑娘当年曾说,傅家后人中,会有一人与她有宿世羁绊,身负化解恩怨之责。想来,便是你了。”
傅承渊握紧了黑石吊坠,郑重地说:“苏姨太,不管先祖做过什么,我都会为你讨回公道,查明当年的真相,让你的冤屈得以昭雪。”
厉鬼看着他,又看了看我,缓缓闭上了眼睛:“罢了,百年执念,终是一场空。我信阿瑶姑娘的眼光,也信你今日之言。”
话音落下,厉鬼的身影化作点点荧光,融入了那口棺材之中。地下室里的阴气瞬间消散大半,只剩下淡淡的哀伤。
师傅松了口气,走上前,对着棺材拱手:“苏姨太放心,今日我便为你迁坟安葬,诵经超度,保你顺利入轮回。”
我放下桃木剑,只觉得浑身脱力,傅承渊扶住我的胳膊,语气带着关切:“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累。”我摇了摇头,看向棺材,“师傅,我们现在就打开棺材吗?”
师傅点了点头,示意我们退后,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贴在棺盖上,口中默念咒语。片刻后,他双手按住棺盖,用力一推,“吱呀”一声,沉重的棺盖被缓缓推开。
棺材里并没有想象中的尸骨,只有一堆早已腐朽的衣物,衣物中间,放着一个小小的木盒。
“这是……”傅承渊皱起眉头。
师傅拿起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封泛黄的信纸,还有一块小小的玉佩,与傅承渊手中的那块锁魂玉佩款式相似,只是上面刻的不是锁魂纹,而是一朵精致的莲花。
“这应该是苏姨太的遗书,还有她的贴身玉佩。”师傅拿起信纸,轻轻展开。
信纸已经有些破损,但上面的字迹依然清晰,是用娟秀的小楷写的,记录了她被陷害的经过:民国十七年,她嫁与军阀为姨太,正妻嫉妒她深得宠爱,又觊觎她娘家的传家之宝,便联合傅明远,诬陷她与下人有染,盗取府中财物。军阀震怒,将她关入地下室,最终被正妻派人毒杀。她在信中写道,传家之宝并非金银珠宝,而是一幅记载着上古祭坛的地图,正妻和傅明远一直想要得到这幅地图,却不知地图早已被她藏在了古宅的某个地方。
“上古祭坛?”我和傅承渊同时惊呼出声。
师傅眼神一凝:“难怪你二人前世会有羁绊,这上古祭坛,恐怕就是关键。初一,你梦里的祭坛,是不是和这地图有关?”
我点了点头,心脏砰砰直跳:“肯定有关!我梦里的祭坛,和信里说的上古祭坛,说不定就是同一个!”
傅承渊拿起那个莲花玉佩,玉佩触手生温,上面的莲花纹路竟然隐隐发光,与他脖子上的黑石吊坠相互呼应。
“师傅,你看!”我指着玉佩和吊坠,惊讶地说。
师傅凑近一看,脸色变得凝重:“这莲花玉佩和黑石吊坠,乃是一对‘阴阳佩’,分属阴灵与阳魄,只有身有宿世羁绊之人佩戴,才能相互感应。看来,你和傅先生的前世,不仅认识,还曾共同守护这祭坛地图。”
就在这时,傅承渊突然“啊”的一声,捂住了头,脸色变得苍白。
“傅承渊,你怎么了?”我连忙问道。
傅承渊闭着眼睛,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我……我想起了一些画面,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还有一个穿着粉色长裙的女子,他们站在一座祭坛上,手里拿着这对玉佩,像是在守护什么东西……”
“是阿瑶!那个女子肯定是阿瑶!”我激动地说,“我梦里也有这个画面,只是看不清那个男人的脸!”
师傅看着我们,沉声道:“看来这古宅里的气场,真的激发了你们的记忆碎片。苏姨太信里说的地图,一定藏着关于你们前世的秘密,还有初一你的命格之谜。我们必须找到这幅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