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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天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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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池的水,是万年不化的琼浆玉液所凝,映着周遭玉树琼枝、金殿碧瓦,氤氲的仙气袅袅升腾,幻化出龙凤呈祥、天花乱坠的异象。发布页Ltxsdz…℃〇M往来仙神,衣袂飘飘,或乘云驾鹤,或步履生莲,谈笑间皆是玄奥道音,周身宝光流转,与这极致的华美融为一炉。宋修文立在一株缀满玛瑙般硕果的蟠桃树下,一身半旧的青布道袍,与这满目辉煌格格不入。

他飞升已有三百年。三百年前,他还是人间一个寒窗苦读、屡试不第的穷书生,只因前世累积的微末功德,竟蒙天恩,得以脱离凡胎,位列仙班。初登天界时,那浩瀚无垠的云海,那金碧辉煌的宫阙,那取之不尽的灵炁,曾让他如何的目眩神迷,感激涕零。他以为,这便是苦尽甘来,是永恒极乐的开端。

然而,这“天人”的身份,并未带来想象中的逍遥。他的洞府,被安置在三十三重天最外围、灵炁最为稀薄的“流云屿”,与那些同样出身不高、或根基浅薄的小仙为邻。天庭议事,他永远只能站在凌霄殿最末的角落,连天帝的圣颜都需极力远眺方能窥见一二。偶尔有仙官分发丹药、赏赐,轮到他那份,总是不多不少,恰好够维持仙体不衰,想要精进修为,却是痴心妄想。

更磨人的,是那无处不在的轻慢与排挤。同殿为仙,那些生来便是仙胎、或是在下界便已是一方巨擘的大能,目光扫过他时,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审视与疏离。他主动攀谈,对方或微微颔首,便算回应,或干脆视而不见,与旁人谈笑风生。一次,他偶遇司掌东方天域的青木帝君座下的一位仙将,试图请教一个修行上的小疑难,那仙将只斜睨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抹淡笑:“下界修士,根基未稳,还是先稳固自身,莫要好高骛远。”那语气平淡,却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他心底。

三百年,于凡人已是几世轮回,于天界,却不过是弹指一瞬。可这弹指一瞬,对宋修文而言,每一刻都像是在琉璃渣子上行走,初时的欣喜与敬畏,早已被日复一日的冷遇与自惭形秽磨得千疮百孔。他越发沉默,越发习惯于隐匿在仙宫的阴影里,像一个透明的存在。唯有在独自修行时,那点不甘与愤懑,才如野草般在心底疯长。

今日这蟠桃盛会,乃是天界一等一的大事,能得邀参与,本是殊荣。他知道,自己能来,不过是因着“天人”的名头,沾了点边角料的光。发布页LtXsfB点¢○㎡他被引至瑶池边缘,靠近水榭回廊的一处席位,与几位同样神色拘谨的小仙同坐。案几上摆着的玉液琼浆、龙肝凤髓,他食不知味。周遭的喧闹与华彩,仿佛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他身处其中,却感不到半分暖意。

恰在此时,一群彩衣仙子簇拥着一位雍容华贵、母仪三界的身影,自瑶池中央的主殿方向迤逦行来。正是西王母驾临。所过之处,众仙纷纷躬身施礼,口称“金母”。宋修文心中一紧,也慌忙随着众人起身,垂首而立。

西王母凤目流转,扫过水榭这边,目光在宋修文身上略微一顿,或许是因他这身过于朴素的打扮在珠光宝气中显得格外扎眼。她并未停留,只是随口对身旁随侍的九天玄女笑道:“如今这瑶台清赏,倒是愈发随性了,连下界修士也位列其中了么?”

声音不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慵懒,如同玉珠落盘,清脆,却冰冷。话音落下,她已含笑转向另一位前来问候的上古金仙,仿佛刚才只是说了一句再寻常不过的闲话。

可那句话,却像一道惊雷,在宋修文耳边炸响。

“下界修士也配上瑶台?”

每一个字,都化作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他的神魂之上。周遭的一切声音瞬间远去,仙乐、谈笑、水流声,都变成了模糊的噪音。他只觉得浑身血液刹那间涌上头顶,又在下一刻褪得干干净净,留下彻骨的冰寒。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当众剥去了所有衣衫,赤裸地暴露在众仙戏谑的目光下——尽管事实上,并无人特意看他,西王母那句话,也未必真有几位仙神留心。

但他听见了。他听清了。那轻飘飘的,不带丝毫恶意,甚至可能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却将他三百年来所有的隐忍、所有的自卑、所有强压下的委屈,彻底点燃、引爆!

千年道心?什么是道心?是清静无为,是忍辱负重,是逆来顺受?他苦修千年,飞升天界,求得难道就是这永无止境的边缘与轻蔑?

一股暴戾之气,毫无征兆地从胸腹间升腾而起,冲撞着他的四肢百骸。他死死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眼前金碧辉煌的瑶池仙景,开始扭曲、变形,像一张张嘲讽的鬼脸。

他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熬到盛会暂歇,众仙三三两两散去,或去偏殿饮茶,或至瑶台赏玩。他像个游魂,凭借着平日里刻意记下的、关于天庭各处殿阁的零星信息,凭借着一种近乎本能的、对那股能颠覆一切力量的渴望,绕开了巡逻的天兵,避开了闲逛的仙娥,悄无声息地潜入了位于三十三重天深处,守卫森严的“琅嬛福地”禁苑。

禁苑深处,一座非金非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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