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绿江北岸,三号高地。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这里已经不能称之为高地了。
连续数日的炮火将山头削低了几尺,泥土被火药和鲜血浸透,变成了黑红色的泥泞。
散落的弹壳、破碎的武器、焦黑的木头和未能及时运走的尸体,构成了这片地狱般的景象。
华夏军第一野战军某师二团三营一连一排,就守在这片焦土上。
排长姓李,是个老兵,脸上被硝烟熏得黢黑,只剩下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还透着凶光。
“狗日的小鬼子!炮又来了!进洞!快!”李排长的破锣嗓子在战壕里炸响,声音嘶哑却极具穿透力。
话音刚落,天际传来令人心悸的呼啸声!
轰!轰隆隆——!
地动山摇!
泥土和碎石雨点般落下,砸在钢盔上砰砰作响。
整个阵地再次被硝烟和死亡笼罩。
士兵们蜷缩在防炮洞深处,捂着耳朵,张大嘴巴,感受着大地剧烈的颤抖和胸腔里翻江倒海的难受。
“操他娘的小鬼子…没完没了…”一个新兵哆嗦着骂道,脸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旁边一个脸上带疤的老兵,外号“老刀”,叼着半截熄了的烟屁股,眯着眼:“省点力气,小子。炮停了,就该他们上来了。”
炮击持续了二十多分钟,终于稀疏下来,转向纵深。
“炮延伸了!鬼子要上来了!各就各位!快!”
李排长第一个钻出防炮洞,抄起靠在胸墙上的冲锋枪,吼叫着催促士兵。
士兵们连滚带爬地进入战位,机枪手迅速架起捷克式轻机枪,副射手拉开枪机,压上弹匣。
步枪兵们检查着手中的中正式步枪,拧下手榴弹的后盖。
阵地上弥漫着刺鼻的硝烟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浓雾和硝烟中,影影绰绰的人影开始向高地蠕动。
寂静被打破,三八式步枪特有的“叭勾”声和歪把子轻机枪的“哒哒”声响起,子弹啾啾地打在胸墙和沙袋上,溅起一串串土沫。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稳住!放近了打!”李排长压低身子,沿着战壕快速移动,
“机枪!看准了再打!别他妈浪费子弹!”
“排长!右边!右边沟里摸上来几个!”观察哨兵大喊。
“二班!手榴弹!给我招呼!”李排长吼道。
几枚手榴弹划着弧线落入右侧的交通沟。
轰!轰!
几声惨叫传来。
“打!”
李排长一声令下,阵地上所有的火器同时开火!
机枪喷吐出炽热的火舌,步枪兵们冷静地瞄准射击,不断将试图冲上来的樱花士兵打倒。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樱花士兵悍不畏死,在军官的督战下,利用弹坑和尸体掩护,步步逼近,甚至发起了板载冲锋。
“手榴弹!扔!”
老刀抄起一枚手榴弹,甩臂扔出,精准地落在一个刚刚跃起的樱花兵脚下。
轰!那名士兵被炸飞出去。
新兵紧张得手直抖,扔出去的手榴弹没拉弦就飞了出去。
“你他妈的!”
老刀骂了一句,捡起另一枚,拉弦,停顿两秒,猛地甩出。
手榴弹在空中爆炸,破片笼罩了一片区域。
“学着点!找死啊!”老刀对新兵吼道。
樱花军的攻势被打退了一波,但很快又组织起新的进攻。
枪炮声混杂着惨叫声在一起,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排长!机枪没子弹了!”机枪手大喊。
“弹药手!快!”
弹药手匍匐着爬过来,递上新的弹匣。
“排长!三班那边吃紧!鬼子冲上来了!”
“老刀!带两个人,去右边支援!”李排长一边用冲锋枪点射,一边下令。
“是!”老刀拎着步枪,猫腰带着两个人冲了过去。
战斗胶着了半个多小时,樱花军的又一次进攻被打退,阵地前又留下了几十具尸体。
阵地上暂时恢复了短暂的寂静,只有伤员的呻吟声和零星的冷枪声。
士兵们瘫坐在战壕里,大口喘着粗气,抓紧时间喝水,检查武器,包扎伤口。
卫生兵忙碌地穿梭着。
“妈的…这仗什么时候是个头…”新兵靠在泥壁上,眼神有些涣散。
老刀扔给他半块压缩饼干:“吃,别瞎想,活着就行。”
李排长走过来,踢了新兵一脚:“怂了?想想你老家分到的地!想想后面咱们的工厂!能让这些小鬼子再打过来糟蹋?”
新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