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味吧!”
“不好!他们要强行引动诅咒!”清霖灵的水纹屏障剧烈震颤,裂缝越来越大,“水之契会吸收他们的生命力,彻底转化成污染核心,到时候整个调和海都会被苦味淹没!”
林风看向艾拉,眼神锐利如刀:“用恒乐蜜唤醒他们的味觉记忆!铁山,跟我去祭坛,必须在契约完全转化前取出水之契,慢一步都可能万劫不复!”
艾拉立刻掏出陶罐,恒乐蜜的甜香在雾中扩散,像滴入清水的蜜糖,守泽人磕头的动作明显迟滞。一个年轻的守泽人突然抱住头,痛苦地嘶吼,声音撕裂般刺耳:“我记得……小时候在溪边抓鱼,水是甜的……娘用溪水给我煮的鱼汤,鲜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老妪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块水晶碎片,手抖得几乎握不住,碎片里封存着一滴清澈的液体——那是最后一点未被污染的本源之水,在碎片里晃出细碎的光。“这是先代族长临终前交给我的,他说……若有一天诅咒爆发,或许只有‘未被恐惧污染的水味’能破解……他到死都在后悔啊……”
清霖灵接过水晶碎片,蓝色水纹将液体包裹,化作一道水箭射向祭坛,水箭划破黑雾,留下一道清亮的轨迹:“我去引导本源之水!你们快!我的屏障撑不了多久了!”
林风与铁山冲破守泽人的阻拦,朝着祭坛狂奔,脚下的石板被踩得“噔噔”响。雾中的黑虫越来越密集,像一片会移动的乌云,铁山的巨斧不断劈砍,斧刃上的星核火与黑虫碰撞,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火星溅在虫群里,却见苦浪中的涩骨正顺着火焰蔓延,像附骨之疽,试图侵蚀斧刃,原本光亮的斧面已蒙上一层灰黑色。
“别用纯火攻!”艾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喘息,她将根叶藤的汁液泼向虫群,藤蔓的甜味与苦味碰撞,发出“嗤嗤”声,虫身瞬间变得透明,“用本味谷的根须汁!它们怕‘有根的甜’,就像黑暗怕光!”
林风的双符光芒在前方开路,金蓝色光带所过之处,黑虫纷纷退避,却仍有漏网之虫扑来,撞在他的手臂上,留下火辣辣的疼,像被烙铁烫过。他发现苦浪的间隙藏着极细微的绿芒——是鲜味粒子的残留,像黑夜里的萤火虫,便让铁山朝着绿芒密集的区域突进,果然,苦浪的冲击力减弱了三成,护罩承受的压力顿时轻了不少。
“苦中藏鲜,就像黄连汤里的那点回甘。”艾拉的声音带着喘息,赤晶珠捕捉着绿芒,珠子亮得发烫,“这些浪是‘层叠苦’,最外层是普通苦涩,中层是涩骨,核心却裹着微量的鲜。辣引要从核心引爆,不然就是白费力气!”
祭坛已近在眼前,水晶搭建的塔身融化了大半,像被晒化的冰糖,顶端的水滴宝石散发着不祥的黑光,黑得能吸走周围的光。本源之泉的泉眼处,一团巨大的黑球正在蠕动,表面凹凸不平,像长满了疙瘩,水之契的碎片像荆棘般缠绕在黑球表面,守泽人吊坠里渗出的黑液,正顺着地面的沟壑流向黑球,与晨雾潮的苦粒子融合,让黑球愈发凝实,体积还在不断膨胀。
“就是现在!”林风将双符抛向黑球,金蓝光芒如锁链般缠住黑球,光链勒入黑球表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铁山,用裹了恒乐蜜的辣引!快!”
铁山解开小铁蛋脖子上的辣引珠,珠子接触到苦雾,表面腾起赤色火苗,像点着的引线。他将恒乐蜜均匀涂在珠子上,火苗顿时变得柔和却更有韧劲,抡起巨斧将辣引珠狠狠掷向黑球核心,动作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给俺破!”
辣引珠没入黑球的瞬间,赤色火苗突然炸开,像点燃了炸药桶,顺着苦粒子的流动轨迹蔓延,在祭坛内部织成一张火网。奇妙的事情发生了:辣火遇到外层苦涩,化作带着辛香的暖流,中和了涩味;接触到中层涩骨,激发出微麻的触感,像花椒在舌尖跳舞,彻底瓦解了涩味的侵蚀;抵达核心的鲜味时,火网突然收缩,凝成一颗金红相间的晶体,从黑球中飞出,落在林风掌心——晶体里,苦味、辣味、甜味、鲜味正和谐地旋转,像个小型的星河。
“这是‘调和晶·初阶’。”玄汐的声音带着欣慰,却难掩疲惫,“它记录了晨雾潮的平衡法则:苦需辣破,辣需甜润,甜需鲜托,四者相生,方得调和。你们能在涩骨侵蚀前找到核心,算你们命大。”
黑球在晶体离体后发出刺耳的尖啸,像有无数人在同时哀嚎,震得耳膜生疼。无数守泽人的意识虚影从黑球中涌出,他们舒展着身体,脸上露出解脱的笑容,朝着林风深深鞠躬,随后化作光点融入贝壳吊坠。守泽人脖颈上的吊坠重新变得清澈,水之契的符文恢复如初,眼眶里的血丝褪去,眼神恢复了清明,有人还茫然地摸着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苦源岛般的祭坛在晶体离体后开始瓦解,碎石块“哗啦啦”地掉落,墨蓝色的苦浪渐渐退去,像潮水般退回雾中,调和海的味觉粒子重新流动,甜与鲜的潮汐开始上涨,在雾中铺出温暖的色泽,像洒满了阳光。苦骨虫失去了源头,化作无害的黑色粉末,被海风卷走,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妪看着恢复正常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