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只是商业陷害,最多坐几年牢,用那笔钱打点一下就能出来。但默然资本的反击速度和官方介入的雷霆之势,以及此刻如同附骨之蛆的死亡预感,让他明白自己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吃人不吐骨头的陷阱。
黑暗中,传来极其轻微,如同毒蛇滑过沙地的“沙沙”声。
王振海汗毛倒竖,猛地抬头。
一道黑影如同没有重量的幽灵,悄无声息地站在他面前不足三米的地方。来人全身笼罩在哑光的黑色作战服中,脸上戴着覆盖全脸、没有任何表情的金属面具,只露出一双毫无人类感情的电子眼,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手里没有任何武器,但那种纯粹为杀戮而生的冰冷气息,让王振海的膀胱瞬间失禁。
“钱…钱我都还回去!放…放过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按邮件指示……”王振海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求饶。
面具人(K的执行单元)没有任何回应。电子眼红光锁定王振海的眉心。
“不——!” 王振海发出绝望的嘶嚎,连滚带爬地想逃。
面具人的动作快得超出了人类视网膜捕捉的极限。没有炫目的光影,没有震耳的声响。只见他右手食指看似随意地向前一点,指尖瞬间凝聚出一束肉眼几乎无法察觉的、高度凝练的幽蓝色粒子流,无声无息地没入王振海因为惊骇而大张的口中。
王振海的动作瞬间定格,眼睛暴凸,脸上还凝固着极致的恐惧。下一秒,他的身体内部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瞬间加热、碳化,七窍中逸散出淡淡的、带着焦糊肉味的青烟。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外表几乎看不出伤痕,只有口中残留着一丝诡异的蓝芒,随即湮灭。
面具人电子眼扫过尸体,确认生命信号消失。他走到墙角一堆废弃的电子元件旁,精准地从中翻找出一个被砸碎的手机SIM卡残片,手指稍一用力,将其碾成齑粉。做完这一切,身影如同融入阴影的墨汁,悄无声息地消失在破败的厂房深处。
苏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沈炼低沉的声音通过加密线路传来:“总裁,目标(王振海)已确认死亡。地点城西废弃汽修厂。死因…高度疑似内部器官瞬间高温碳化,体表无显着伤痕,手法专业,现场清理干净。警方初步定性为‘突发急病’可能性大。他身上的手机SIM卡被物理销毁,最后通讯记录无法恢复。”
苏清雪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挺直如冰雕,指尖却深深掐入掌心。深渊的狠辣与高效,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王振海这条线,彻底断了。对方不仅掐灭了人证,更用这种诡异的手段制造了“自然死亡”的假象,进一步增加了默然资本“灭口”嫌疑的迷雾。
“莱茵检测的完整报告出来了,”沈炼继续汇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生物检材毒理分析确认,工人体内未检出任何与涉事材料相关的特异性毒素,损伤纯粹由高温气体导致。报告已按您要求,匿名发送至陈默先生邮箱、联合调查组核心成员以及五家最具公信力的国际科技媒体主编邮箱。另外,‘先锋财经’和‘环球科技评论’的引导性文章已按计划发布,阅读量和转载量正在爬升,舆论热度有微弱的分流迹象。我们的‘有限度背书’声明预案已准备就绪,随时可以发布。”
苏清雪缓缓转过身,冰眸中情绪翻涌。王振海的死,意味着官方调查很可能陷入僵局。莱茵的报告和舆论引导是她能提供的最大助力,但能否真正撼动那滔天巨浪?而那份即将发出的苏氏声明,更像是在悬崖边缘行走——既要让市场看到苏氏对技术创新的态度,又不能过度刺激深渊,更不能让家族抓住把柄。
她点开陈默的邮箱界面,看着那份已发送的莱茵报告。他收到了吗?他……会怎么想?是怀疑这是另一个陷阱,还是……能明白这暗礁之下笨拙的支撑?
默然资本,地下备用实验室
灯光惨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电子设备运转的微弱嗡鸣。这里没有窗,只有冰冷的合金墙壁和密集排列的服务器机柜。核心研发团队被秘密转移至此,气氛压抑而凝重。项目被强行按下了暂停键,资金链绷紧,外界的狂风暴雨似乎随时能冲破这最后的堡垒。
陈默站在临时搭建的指挥台前,屏幕上并列着几份关键文档:警方经侦部门接收证据的加密回执、莱茵检测那份详尽得惊人的完整报告(再次确认非材料问题)、以及林薇团队锁定的“黑蜘蛛”水军组织与“深潜者”的交易证据链。
“陈总!”周锐的声音打破了压抑的沉默,他冲进指挥中心,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沾满油污的旧款无线摄像头,脸上混合着狂喜和难以置信,“找到了!那个旧摄像头拍到的画面!技术组刚刚恢复出来了!虽然画质差,角度偏,但……您看!”
陈默立刻调取影像。模糊晃动的画面中,是事故车间B区压力阀附近的角落。时间戳在事故发生前约8分钟。一个穿着鸿泰新材料工作服、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画面边缘。他动作熟练地避开一个转动的监控探头(正是这个旧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