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果应声向后倒去,涓涓的血水顺着鼻梁往下滴。地址发布邮箱 ltxsbǎ@GMAIL.COM
老赖终于忍不住失声大叫起来,她抱住于果的身子,哭喊着。
于果听不清老赖在自己耳边念叨的话语,她只觉得发明“头痛欲裂”这个成语的人实在不够严谨。
至少他一定没有感受过头骨裂开的疼痛。
倒也不能责怪他,毕竟虽然自己已经经历过不下三次了,但直到现在仍然找不出可以形容这种酷刑的贴切文字。
感觉自己头脑中的意识在迅速被剥离,肌肉的力量不断丧失着,慢慢的,她的眼睛失去了焦点。
老赖崩溃地嘶吼着,她看着怀里一动不动的于果,又望向不断用脑袋撞向树干试图缓解吞咽欲望的白喻言,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不紧不慢从树杈上跳下来的男人身上。
她在泥泞的水坑中摸索着,一把捡起电弧手电开到最强光向男人脸上直直照去。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这次能看清他的表情了。
他的眼睑下翻着,嘴角乘着骇人的冷笑,正一步一步走来。
“你以为我会怕你吗?”
老赖将折叠刀攥紧,脸上的青筋暴起,视死如归一般。
“你以为你有精神病就了不起吗?”
她看着男人步步紧逼的身影,愤怒盖过了心中的恐惧。
“你是因为怕死才躲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而我和你不同。”
男人在走到离老赖几步远的地方猛然伸出双臂,老赖也在同时将手里的刀向前刺去。
“你不会相信吧,和我比起来,你还算是有鞋穿的那个。”
刀尖划过男人格挡的左臂,鲜血溅到老赖的眼睛里。
“我的朋友是我自己选择的家人,如果失去他们,我就只是个光着脚的赶路人。”
再次挥出的刀被男人一手握住,老赖左手的电筒闪着弧光探向男人的脖颈。
两人在大雨倾盆中纷纷倒地。
老赖的手腕磕在地上,电筒滚落一旁。
男人抢过折叠刀,翻身掐住老赖的脖子,右手高高举起,再狠狠地向下刺去。
“白喻言!”
尖锐的刀锋刺穿了老赖护住脸的掌心,全身因为用力而不住发着抖。
她嘴里发出歇斯底里的喊叫,但心中却不对白哥抱过多的希望。
现在的他,也只是个可怜的需要照顾的病人。
“为什么我总是保护不好我的朋友呢?”
她心想。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可还是让朋友都受了伤。”
男人见老赖身上竟然还有几分力气,不由将身体的重量慢慢加在用力的那只手上。
“白喻言!你给我醒醒!”
刀尖就悬在两眼之间的中点处,再往下一厘米,就会刺穿眉心。
白喻言听到老赖的呼救声,痛苦地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脑袋。
额头已经被他撞得血肉横飞,但想要吞食腐肉的欲望丝毫没有任何节制的迹象。
除了那块肉,他的世界似乎无法再听到、看到、触摸到其他的任何。
后脑传来熟悉的抽痛感,于果艰难地睁开眼睛。
碎裂的头骨在不断重组,血肉和筋骨飞速生长。
她看到躲在树根下抱头痛哭的白喻言,还有被男人按在地上绝望挣扎的老赖。
眼角滑下一滴泪,心中最柔软的地方阵痛着,“我要站起来,我的朋友需要我!”
剧烈的疼痛充斥她的颅顶,再遍布全身。
她咧着嘴咬紧牙努力尝试活动手指。
在身体感到第一丝雨水的冰凉之时,她竭尽全力翻过身,手脚并用,爬向那个黑色塑料袋。
奋力抓起它,狠狠甩向男人的后背。
“啊!”白喻言哀嚎着,再也不受控制地扑向那块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