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冷雨接连下了三天,青石镇的泥土路变得泥泞不堪。发^.^新^.^地^.^址 wWwLtXSFb…℃〇M林卫国刚从河滩地的红薯窖里清点完过冬的粮食,就看到邻居王婶浑身湿透地跑进门,声音带着哭腔:“卫国!不好了!你弟弟卫军…… 被日军抓走了!”
“什么?” 林卫国手里的红薯筐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红薯滚了一地。他一把抓住王婶的胳膊,急切地追问:“王婶,您说清楚,卫军怎么会被抓走?”
王婶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喘着气说:“刚才日军在镇上抓壮丁去修炮楼,卫军在巷口给你娘买针线,被他们撞见了,直接就推上了卡车!我看着卡车往县城方向开了,你快想想办法啊!”
林卫国的脑子 “嗡” 的一声,一片空白。弟弟林卫军才十六岁,个子还没长齐,细皮嫩肉的,哪经得起日军的折腾?他转身就往门外冲,王氏连忙拉住他:“卫国,你去哪?日军那么凶,你一个人去,不是送死吗?”
“娘,卫军是我弟弟,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日军折磨!” 林卫国的眼睛通红,声音却异常坚定,“我去县城找他,就算拼了命,也要把他救回来!”
林建业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沉默了片刻,从怀里摸出一个布包,里面是家里仅存的两块银元,还有一把磨得锋利的匕首。他把布包塞到林卫国手里:“路上小心,到了县城先找你张叔 —— 他在县城开杂货铺,认识的人多,或许能帮上忙。要是实在不行,别硬拼,家里还等着你和卫军回来。”
林卫国接过布包,重重地点了点头,转身冲进了雨幕。泥泞的路难走极了,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县城跑,鞋子很快就灌满了泥水,脚底磨出了血泡,可他不敢停 —— 他知道,多耽误一刻,弟弟就多一分危险。
赶到县城时,天已经黑了。雨还没停,县城的城门紧闭,日军哨兵端着枪在门口巡逻。林卫国绕到城墙根的破庙旁,按照父亲说的,找到了张叔的杂货铺。张叔看到浑身是泥的林卫国,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拉进里屋:“卫国,你怎么来了?还敢往县城跑,不要命了?”
“张叔,我弟弟被日军抓去修炮楼了,您知道他们把人关在哪吗?” 林卫国抓住张叔的手,眼里满是恳求,“求您帮帮我,我不能失去卫军。地址发布邮箱 LīxSBǎ@GMAIL.cOM”
张叔叹了口气,从柜子里拿出干粮和水,递给林卫国:“先吃点东西,慢慢说。日军最近在县城东门外修炮楼,抓了不少壮丁,都关在炮楼附近的工棚里。那里守卫森严,每天只有早晚各一次送饭的机会,想进去难如登天。”
林卫国啃着干硬的馒头,心里飞速盘算着:“张叔,您能帮我找身劳工的衣服吗?我想混进去看看,至少先确认卫军是不是安全。”
张叔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我试试。你先在这儿躲一晚,明天一早我给你消息。”
第二天清晨,张叔果然拿来了一身破旧的粗布劳工服,还有一个竹编的送饭篮。“我托人跟工棚的伙夫说了,让你冒充他的侄子,帮忙送饭进去。记住,进去后别乱说话,多看少动,要是找不到卫军,赶紧出来,别被日军发现了。”
林卫国换上劳工服,把匕首藏在腰间,提着送饭篮,跟着伙夫老周往东门炮楼走。离炮楼还有几百米,就能听到日军的呵斥声和劳工们的咳嗽声。工棚是用茅草和木板搭的,低矮又破旧,十几个日军哨兵端着枪在周围巡逻,眼神警惕地盯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动作快点,别磨蹭!” 日军哨兵推了林卫国一把,他强忍着怒火,跟着老周走进工棚。工棚里挤满了劳工,个个面黄肌瘦,身上满是伤痕,有的还在咳嗽,声音嘶哑。林卫国的心一紧,目光飞快地在人群中搜索 —— 他怕看到弟弟受伤的样子,又怕看不到弟弟的身影。
“卫军!卫军!” 林卫国压低声音,在人群中穿梭。突然,一个瘦弱的身影从角落里抬起头,正是林卫军!他的脸上有一道明显的伤疤,衣服破了好几个洞,看到林卫国,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哥!你怎么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快走吧!”
林卫国快步走过去,握住弟弟的手,他的手冰凉,还在发抖。“我来救你出去,你别怕。” 林卫国轻声说,“你在这里待了多久?他们有没有打你?”
“我昨天被抓来的,他们让我们搬石头,搬不动就用鞭子抽……” 林卫军的声音带着哭腔,“哥,这里好多人都被打死了,我们快跑吧!”
林卫国心里一疼,刚想再说什么,就听到日军的呵斥声:“快点送饭,别在这儿磨蹭!” 他连忙给弟弟塞了两个馒头,小声说:“你等着,我今晚就来救你。” 说完,便跟着老周匆匆离开。
回到张叔的杂货铺,林卫国把看到的情况告诉了张叔。“今晚我想趁他们换岗的时候,把卫军救出来。” 林卫国坚定地说,“张叔,您能帮我找根绳子吗?还有,您知道工棚后面的小路怎么走吗?”
张叔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