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了不少暗红的汁液,顺着树干往下淌,像在流血。
爷爷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我捡起地上的铁盒,发现里面的符纸都变成了黑色,只有那支完整的玉簪还泛着青光。这时,远处传来了脚步声,一个穿着灰布衫的老人背着个布包走了过来,是守祠人。他看见院里的狼藉,又看了看那支玉簪,脸色变得异常凝重。
“晚了一步,”守祠人叹了口气,捡起地上的玉簪,“槐木已经成煞,玉簪镇不住了。当年道士留下的手记里写着,要除这煞,得用害他们的人的血,混着槐木心烧成灰才行。”
爷爷猛地抬起头:“你的意思是……当年害他们的人,是咱们村的先祖?”
守祠人点了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那棵老槐树:“当年陈秀才和阿芸是自由恋爱,被族长以‘伤风败俗’为由沉了塘。这老槐树吸收了他们的怨气,又吞了他们的棺木,早就成精了。现在它要的,是族长后代的命。”
我突然想起爹走的那天,也是这样一个清晨,他也是背着个布包,说要去祠堂找守祠人。难道爹早就知道这件事?还有三叔公的死,虎子的疯癫,道士的惨死……原来都是这棵老槐树和冤魂在作祟。
守祠人把玉簪放进布包,又捡起几张变黑的符纸看了看:“今晚月圆,槐木的煞气最盛。咱们得在天黑前找到槐木心,不然整个村子都要遭殃。”
爷爷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我知道哪有槐木心。当年我爹砍过这树的枝桠,树心里是空的,藏着些东西。”
守祠人点了点头:“那咱们现在就去。记住,见到槐木心别碰,那里面裹着他们的骸骨,怨气最重。”
我攥着手里的铁盒,看着眼前的老槐树。树干上的暗红汁液还在慢慢渗出,阳光照在上面,泛着诡异的光泽。我突然有种预感,这棵老槐树下藏着的秘密,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而爹的死,或许也和这槐木煞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