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系统一响,朝中大臣立刻当真——“天道垂训,必有隐情”,谁还管账是真是假?
他差点就成了他们洗白假账的工具。
“所以……”他低声说,“他们不是想拦我,是想用我。”
女人没说话,只是把铭牌还给他,转身就要走。
“等等。”林越叫住她,“你装疯多久了?”
她背对着他,声音很轻:“从他死那天起。”
“你不恨吗?”
她回头,眼神冷得像冬夜的井水:“恨?我早就不敢恨了。恨会让人说话,说话会让人死。我活着,就是最大的报复。”
说完,她继续扫地,动作恢复呆滞,眼神重新涣散,仿佛刚才那段对话,只是林越的幻觉。
林越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铭牌,脑子里飞快过着计划。
双钥,初七,子时,暗道。
时间、地点、方式,齐了。
但他不能贸然行动。上次就是吃了“线索太巧”的亏,这次得确保万无一失。
他得再验一次。
他低头看拐杖,裂得更狠了,杖头歪得像被门夹过的自拍。他试着拄了拄,勉强能走。肩伤还在疼,但还能撑。
他得回主街,找个安静地方理清思路。
拐出小巷,风迎面吹来,带着一股熟悉的喧嚣味儿——那是群众情绪即将失控的前奏。
他刚站定,就听见街头传来叫骂声:
“你们凭什么收税?粮都交了还来要钱!”
“上个月说减赋,这月又涨三成,当百姓是韭菜?”
“官仓都满了,春荒时咋说没粮?糊弄鬼呢!”
林越眉头一皱。
这么巧?
他刚拿到“初七运粮”的情报,街头就有人闹事?
他靠墙缓步前行,拐杖点地,每一步都像在踩雷。肩伤隐隐作痛,但他没停。
他望向喧闹处。
一群人围在税吏面前,情绪激动。税吏拿着账本,嘴皮子翻得飞快,显然是在“依法办事”。
可林越知道,那账本,大概率是假的。
他忽然笑了。
“行啊。”他低声说,“你们演,我也演。”
他拄着断拐,一步步朝街头走去。
风卷起他残破的官袍,像一面即将升起的战旗。
他离人群还有十步。
税吏抬头,看见他,脸色微变。
林越抬起手,正要开口——